是太爺喚瑞兒過來,找二叔要義學先生的。」
賈政心裏頭疑惑。「學館裏不是有先生的嗎?李家老先生,還有儒叔,怎麼找我這討先生來了。」
賈瑞忙從身上掏出賈蓉給的牌子,遞到賈政手上。賈政見了,是族裏製作的牌子無誤。
又聽賈瑞道「蓉哥兒與太爺、李老先生商議過定下,往後義學挑出幾名尖子在下學後在李老先生下聽教。義學裏日常講經說文,還需重新找先生過來。」
賈政回「找便行了,怎找我來?」
賈瑞道「太爺亦是這麼想的,蓉哥兒卻說找先生亦要時間過程,館裏新的先生未到時,只能請二叔府上的相公里去義學代講。」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賈政身邊一眾長隨好奇朝清客相公們看去,只見他們臉上神情扭曲,極為的精彩好看。
有人甚至忍不住幸災樂禍,笑出聲來。
清客相公們臉都黑了。
他們可是榮國府門客,怎麼能去做講師。門客可是高端陪玩,拿的打賞比育人子弟的先生高多了。而且玩棋是雅趣,說文講經最無趣,他們去講經比殺了他們都難受。
一時,清客們皆不敢開口說話,生怕政老爺把自己給挑了送義學去。
賈政也很難受,餘光掃一眼請客們。詹光、程日興在別院打理,又有好幾個兼着別院的差事。如今府里剩下的閒人也就三四人。這再往義學送幾人過去,往後日子還怎麼過?都沒人陪自己玩棋了。
政老爺心裏鬱悶,自己在偌大的榮國府當家太苦了。
唉……什麼開心,什麼喜悅,都沒了!
他道「李老先生有別處安排,亦可請儒叔代講。往日義學裏沒外請先生時,也是你家太爺在總理着。請儒叔撐一陣罷,這些日子我回再找先生過來。」
賈瑞心裏卻記着賈蓉的話,學館先生和教學都不能糊弄,如果他干好了族裏和寧國府都有賞,干不好蓉哥兒反要找他麻煩。
瑞大爺急切道「政叔,全是蓉哥兒交代的。蓉哥兒連族裏牌子都送來了,還留下話兒,說族裏蘭哥兒、菌哥兒幾人都有天賦的。寶二爺更是狀元之才,雖一時入了歧途,但只需義學與府里多管教以後定能出息。」
賈政對別的事情不上心,但一聽到寶玉狀元之才的話,心裏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又聽賈蘭、賈菌也是有天賦的,也再不好糊弄。寶玉可是他兒子,賈蘭可是他兒子賈珠的兒子。
如果榮國府能再出一個賈珠……
賈政再看一眼清客們,只覺心痛不已。看來確實得抓緊時間找新的義學先生了,讓那些先生好好管教寶玉、賈蘭他們。政老爺輕撫一下鬍鬚,暗暗點頭,又想着趁這時間還能多招募幾個清客先生來府里。
琴棋書畫、風花雪月,有得雅樂。
想到這裏,賈政也只好咬牙狠心讓賈瑞帶着僅剩的三名相公去義學了。離別時,嘴上還說着「勞煩先生們暫代了,待大家歸來,一人備上一份大禮感謝。」
清客相公們雖不願意,卻也無法子。主家有難,他們要麼相助,要麼離去。如今誰都看得出榮國府在走向巔峰的道路上,這些擁附在榮國府的雅士門客,怎麼能在這時候離去。
不符合他們的利益啊。
賈政獨自回到書房,看着書房裏滿屋的書籍古籍,看着那案上的棋盤,看着牆壁上的《高山流水圖》……
他只覺孤獨至極,無趣的很。
賈政嘆一聲「當家真累。」
找出一本棋譜來,坐上案邊,照着棋譜自己與自己對弈。
「眾相公不在的第一天……感覺被蓉哥兒坑了,真是無趣的一天。」
「眾相公不在的第二天……蓉哥兒害我啊,又是無趣的一天。」
「眾相公不在的第三天……被蓉哥兒害慘了,這日子要何時結束……」
享受過眾星捧月的滋味,哪裏能熬得住這獨孤寂寞。賈政實在懷念那些清客相公作陪的日子,那是最美好的日子。
「唉,當家太無聊了。」
「……」
這日,正月二十一。
「鳳兒怎麼沒去西邊熱鬧
第236章:感覺被蓉哥兒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