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項羽依舊在逃避。
「你們闖入了扶蘇府,然後一路潛伏,最後刺殺失敗。」
「你說自己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刺殺王遠,但偏偏都是差以毫釐!」
「鬧劇!」
「一場可笑的鬧劇!」
「從始至終,都是螻蟻!」
「王遠一直都在戲耍我們,他早就料到了一切!」
「唯一的變數,就是你的武力,但哪怕是這樣,他也是遊刃有餘,甚至還反殺了項梁!」
第二次,張良說不下去,心中的陰影爆發,險些讓他當場崩潰。
這些話不斷在諷刺的項羽,也在諷刺着他自己!
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認為自己拼死一算就能夠和王遠抗衡的?
這一場刺殺,他還是太自信了。
項羽臉色微微發青,他也逐漸明白了過來。
的確,王遠有如此武力,那他的確很可能一直都被當成猴子來耍。
「王遠就是在釣魚,哪怕你這條魚無比強壯,可依舊還是魚!」
張良面如死灰,默默站起,頭髮泛白,似乎一下子憔悴了十多年。
「現在我們只有去投靠長生天。」
「如果不這樣做,怎麼真的就徹底輸了!」
「現在的六國根本就不同心,他們不可能再對王遠施加重視!」
「在指望六國,我們就和投降沒有任何的區別。」
項羽:「......」
聽着張良這些話語,他滿是血污的臉孔上,閃過了一絲深深的迷茫。
他其實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多想要打斷的念頭,可是都沒有說得出口。
或者說,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的確,現在六國真的還能夠被指望嗎?
或者說,就憑藉他們,真的有可能抗衡王遠嗎?
恐怕也只有匈奴這個諸夏大敵,才能稍微相信。
最大的敵人,反而成為了最後的依靠,項羽投頭看着夜空,眼中流露出了莫名的悲哀。
這都算是什麼?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面對暴行的百萬雄軍,也只有傳聞中草原狼騎可以抗衡。
「走吧!」
「如果你想要放棄,可以回頭,咸陽就在你的身後。」
「你現在去投降,可能還能死得輕鬆一點。」
「哎~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投降算了。」
張良勉強站起,說完之後,便沒有理會項羽。
獨自一人轉身,走向了茫茫大漠。
王遠已經成為了他的陰影,如果不戰勝,恐怕一輩子都要鬱鬱而終。
張良還不想認輸!
最起碼,他還要再掙扎一次!
項羽站在原地,看着身影遠去,眼神的掙扎也逐漸消失。
最終,他放棄了所有思考,走出了第一步,跟上了張良的腳步。
現在的他,腦海之中,就只有復仇!
只要能夠將王遠殺死,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王遠,你必須要死!」
青年迎着月光,撕心裂肺!
「阿~阿嚏!」
【天呀!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了嗎?】
某個陰陽人絕望地張開黑眼圈,可映入眼帘的卻是更深的絕望!
「師尊,你醒了嗎?」扶蘇拿着竹卷,「含情脈脈」,勤奮好學。
「剛剛你眼皮挑了一百二十四下,手臂揮動了三次,翻了兩次身,說了一句夢話,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王遠:「……」
「嗚嗚!」
「我好想死的意思!」
......
同一刻,章台宮中,頂着茫茫的暴雨,車輦歸來。
大秦的祖龍——嬴政,侍從撐起巨傘,看着近在咫尺的雨幕、
最終腳步顫抖,雙拳緊握,在極度的不平靜之中,漫步走入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