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辦。術後我跟着觀察了幾天患者,沒有感染,順利出院。」馬修德道,「再往後我翻看標準、提申請,找廠家重新把層流手術室弄了一遍。但設備都是進口的,人家不願意來。而且來了,一天二百美元的不住得二院拿,我只真心疼啊,那都是外匯。」
說起外匯,年輕人不知道,但周國輝這種人清楚。心疼外匯,看樣子馬院還真是個過日子的人。
「沒辦法,只能自己瞎捉摸,和國內一家公司一起琢磨,有問題解決問題,用了足足一年時間漸漸的才理順。現在的年輕醫生怕是都不知道手術室里有蟲子,這事兒對他們來講……」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認知,咱幹了這麼多年,總不能希望孩子們也在有蟲子、老鼠的手術室里工作不是。」周國輝說道。
馬修德點了點頭,「前幾天看新聞,說是三哥家的icu里跑老鼠,我馬上想起這事兒。」
「馬院,您這真是從基層一點一點幹起來的。不容易,真不容易。」周國輝有些感慨。
「嗯,的確是很辛苦。」
周國輝對馬修德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漸漸喜歡上這個人。
作為一名醫生,肯定更喜歡了解臨床難處的醫務處長,而不是滿腦子理想,上來就指手畫腳的那種人。
兩人閒聊了一個半小時,車來到醫大二院。
馬修德下車,仰頭看曾經熟悉的住院部,帶着周國輝直接上樓。
「吳老師什麼時候到?」周國輝問道。
「不知道。」馬修德道,「吳老師最近在完善阿爾茨海默病的治療,可能剛有思路,要記下來。再有就是那個切一半大腦的患者也很棘手,可能在設計手術入路,他跟我說是幾個小時就過來。」
來到神經內科,馬修德熟悉的直接推開醫生辦公室的門。
裏面十多名醫生正在開會,氣氛略有些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