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事,龐安聽過不少,畢竟陳樂道在法租界是個風雲人物。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嚇一跳。
陳樂道那小子有點瘋,讓他當種總探長,龐安覺得自己以後絕對不可能還能像現在這樣過得這麼舒坦。
陳樂道在普通人那裏口碑很不錯,但對其他捕房同行來說,他就是一根裝着高功率馬達的攪屎棍。
讓陳樂道當上總探長,整個租界的巡捕房都別想好過。
陳樂道在霞飛路捕房的那些整改,在警務系統裏面不是什麼秘密。
早就有人盯着他了。
但他之前只是一個巡長,管不到其他巡長頭上,所以這些巡長頂多也就在背後罵陳樂道兩句白痴,不爽的說上兩句你清高,你了不起
陳樂道畢竟是總監一手提上去的,誰也不願意新總監一上任,就去四處鬧騰,給總監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現在不同,陳樂道要當總探長。
讓陳樂道當總探長,那就是要絕既得利益者的財路。
就比如常慶。
陳樂道在霞飛路捕房的規矩,
這也不讓干,那也不讓撈。
這要當了總探長,說不定還得變本加厲。
不讓使用特權,不讓撈錢,那他們還當着巡長幹什麼!?
難道真為租界居民服務?
呵呵
不是為了顏如玉,不是為了黃金屋,傻子才願意十年寒窗。
龐安雖然不像當初霞飛路前任巡長以及九叔那樣膽大,敢靠着巡長權力胡來,但也多少做過那麼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陳樂道這樣的人當總探長,讓他有沒安全感。
因此,如果有的選。龐安也希望胡疇能扛起這杆反陳的大旗。
面對兩人的注視,
胡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依舊堅定地搖頭。
誰也別想讓我去招惹主角。
「我今天請你們過來,並不是商量這事,而是告訴你們我的決定。
總探長的位置,我確實沒什麼想法了,你們就不用再說了。」胡疇認真說道,似乎是以此來告訴兩人自己的決心。
說完他轉頭看着龐安。
「老龐,你說陳樂道除了和法國人關係好,還有什麼?
你可別忘了,陳樂道和馮家的關係一直都不一般。
外界傳馮敬堯要招陳樂道當女婿。
這事如果只是謠傳,又怎麼可能傳了這麼久,馮家都沒有動靜?
無風不起浪啊!」
胡疇感嘆。
別人不知道,他現在可是知道的。
如今和陳樂道作對,那可不單單只是和陳樂道作對。
說完,胡疇頓了一會,然後才道:
「在法租界,當一個人背後站有法國人和馮敬堯,那難道還需要什麼其他什麼東西嗎?」
胡疇放下酒杯,眼睛看着龐安。
龐安聽完,嘴唇蠕動,沒說話。
在法租界,有了法國人和馮敬堯的支持,還需要什麼?
常慶看着龐安,又看了看已經拾起筷子的胡疇,眉頭微蹙。
當初幾人有過約定,常慶和龐安支持胡疇當總探長,胡疇幫助常慶成為副總探長。
而胡疇和常慶,則要給龐安捕房的自主權。
胡疇可以不再乎總探長,但常慶很在乎副總探長。
他得在副總的位置上刷業績,為成為總探長做準備。
至於直接成為總探長。
常慶沒有馮敬堯和法國人的支持,以他的情況,做不到這一點。
但胡疇如果當不上總探長,自己又要去哪裏找渠道當副總探長呢!
常慶皺眉。
他既不像陳樂道那樣,活得跟天命之子一般,到處都是關係;
又不像胡疇,在巡捕房資歷足夠,能夠找人攀關係。
他在巡捕房,可沒什麼靠山,之前的馬總勉強算,但現在馬總已經沒了。
就連以前馬總手下那些他稍微熟一些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