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務處,站崗執勤的巡捕見到陳樂道,不敢相信地揉了揉了眼睛,卻是連「道哥」都忘了喊。
「早啊,吃了沒?」陳樂道停住腳步樂呵着朝兩人打招呼。
「道,道哥早吃,吃了。」兩人回答出奇一致,臉上神色都是愣愣地。
陳樂道沒有進去,就站着門口和兩人搭着話。
「今天有多少人來了?薛良英進去沒?」陳樂道看了看門內,對兩人問道。
兩人愣了下,想不清楚道哥問這個做什麼,搖了搖頭:
「太早了,還沒幾個人來呢。薛翻譯也還沒來,現在才七點多,薛翻譯大都是八點左右到。」其中一人答道。
陳樂道嘴角輕微上揚,滿意點頭,拍了下兩人肩膀:
「好好干,回頭我給你們馬總說說,給你們換個好位置!」
留下兩個樂呵呵傻笑的巡捕,陳樂道走進大樓。
剛進去,就又碰見個熟人。
陳翰林穿着一身黑色巡捕號服,腰帶上掛着警棍,背後挎着一杆步槍,正從巡捕房區域往這裏走來。
「你這全副武裝的是要去哪?」看着陳翰林精神抖擻興沖沖的模樣,陳樂道停下腳步,臉上帶着輕快的笑容問道。
「巡街啊,昨晚那麼大的雨,說不定街上會有什麼事。」陳翰林積極說道。
看着他這樣子,陳樂道一時說不出話來,就是未來的四有青年,都不一定有你這麼積極幹活的覺悟。
很多人都還沒來,陳翰林卻是要開始正經幹活了。
原來很多大企業不喜歡老油條,用幾年就要換上一茬是有原因的,萌新的積極度永遠是最高的。
「我媽說要感謝你幫我進入巡捕房,讓我找時間帶你回家吃飯,你看看哪天有時間去一趟,不然我媽得一直念叨。」陳翰林說到,經過昨天的事,他和陳樂道之間的那點隔閡消散了許多。
陳樂道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不過哪天去還得另說,話說陳老頭歡迎他去麼?
嗯,他的意見不重要。
「行了,我先走了啊,你找個時間告訴我」說完,陳翰林就背着槍出了大門。
看着他興奮積極的狀態,陳樂道笑着搖了搖頭,「祝你好運。」
進入辦公室,習慣了雨後新鮮空氣的陳樂道趕緊推開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將室內濁悶的空氣換一換。
做好這一切,他為自己沖泡好咖啡,端到辦公桌前坐下,看着對面空蕩蕩的位置,嘴角上揚,笑容逐漸明顯。
想到昨天進入辦公室薛良英的淡然姿勢,陳樂道趕緊左右看了看,他來時竟忘了買份報紙,簡直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了!
哪怕已經這麼久,他依舊沒養成買報紙的習慣,辦公室有薛良英,他幾乎每天都能白嫖到新鮮報紙。
抬起左手看了看手錶,距離八點已經不遠,薛良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現在去買報可能來不及。
他想到了什麼,拉開辦公桌下的抽屜,薛良英給他準備的日語教材靜靜地擺放在裏面。
老馬昨晚接到祥叔電話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都沒能睡得安穩,甚至因為吵醒老婆被奚落了一頓差點給他趕到書房去。
這個電話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他沒有絲毫準備。祥叔竟然讓他對老九開刀,這着實是他沒想到的。老九那人時常笑眯眯的,有時候有點不懂事,但似乎還沒到讓馮先生親自發話對付他的地步。
老九怎麼得罪馮先生了?
在看過半夜馮公館來人送來的資料後,他頓時換了想法,馮先生果然不愧是馮先生,任何時候都是有先見之明的。
朱老九竟然敢打主意妄想綁架馮小姐,更是被豬油蒙了心打他這個位置的主意,這種人不倒霉,簡直天理難容!
於是睡意淺淡的他今天起了個大早,天還未全亮,他就驅車到了警務大樓。
看着馬總快步走進大樓的背影,門口站崗的兩個小巡捕不由對視了眼,心裏冒出個疑問:今天這是怎麼了?道哥是這樣,馬總也是這樣,都來得早早的!
難道昨夜家裏漏雨,雨水淋進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