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連道哥那樣的好人都算計,呸!活該你到霉!
牆倒眾人推,九叔這面已經在漏風的牆雖然還沒倒,但已經有不少人都想上去摸一把。推不推,就看你是不是豆腐渣工程了。
深吸一口氣,平復因憤怒而快速跳動的心臟,九叔閉了閉眼,眉毛時不時跳動,又漸漸安靜下來。
氣息變得平靜,再次睜開眼時,他眼中已經古井無波,憤怒、不安、憂慮等等負面情緒全被他壓在了心底。
他的瞳孔變得幽靜深邃起來,不能着急,不能亂了陣腳,得先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心裏這麼告誡着自己。
直到現在,他整個人都還處在懵然的狀態中。
再次拿起報紙看了一眼,將剛才弄出的褶皺撫平,眉頭輕起皺起,「這是有人在對付我,還是有人要對付杜邦?」
報道上雖然將他批成了國人之恥,寫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但通編報道下來,其側重點卻不在他身上,而在杜邦身上。
再次拿起報紙,壓着內心時而冒出來的煩躁,以冷靜的狀態重新讀了一遍,果然發現一個之前沒注意到的問題。
這報道未免將過程寫得太過詳細,報社的人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很顯然,有人在幕後搗鬼!
因為金胖子意外暴斃,老九瞬間便將懷疑集中到了馮敬堯身上。有一點不用懷疑,如果馮敬堯想這麼幹,他絕對能做到。
想讓報社那些人乖乖聽話,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些脾氣臭不可聞的知識分子,即使是他九叔想讓對方登點東西在報紙上,那些人都不甩他。
你威脅我?
呵呵,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是他嗎?」九叔忍不住揉起額頭,這大清早就碰上這麼糟心的事,大不吉利啊。
難道老馬將我辦公室搬空,是因為這上面的報道,上面有人要降我的職?
報紙上的事有太多不確定,老九將其暫時放到一邊,轉而想起現在正面臨的麻煩。一則報道,似乎還不足以做到讓老馬搬空他辦公室這一點,而且這報紙是今天才出來的,就算有真因此降職,也不應該這麼快就來,更別說上面還有吉爾勒布雷保着他。
思索一番,九叔沒找出什麼頭緒,只是敏銳的直覺讓他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泥潭,頭頂還籠罩着滾滾的烏雲。現在這情形對他很不利。
所有讓人頭疼的麻煩事都擠到一堆來了。
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回踱步幾圈,心中一番權衡,做好即將面臨各種情況的準備,老九目光再次落到桌面上的報紙上,上前一把抓起報紙,大步推開辦公室的門,朝老馬辦公室走去。
外面的人見九叔出來,瞬間安靜下來,不少人都用眼角餘光悄悄打量着九叔,猜測着他要幹什麼,是不是要大發怒火。
所有人都猜錯了,老九沉着臉,什麼都沒說,拿着報紙徑直往馬總那裏而去。
他一消失在眾人視線中,辦公區瞬間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幾個不怕死的竟然悄悄討論起來。若是以往,阿飛此刻立馬會上前批頭蓋臉對其一通教訓,但現在阿飛沒這想法。
他是巡捕房老人了,心曉今天馬總的行為有點反常。
心中小心思一轉:
我雖然跟着九叔辦事,但我是巡捕房的職員,領的是巡捕房的薪水,得按章程辦事。
阿飛心裏如此寬慰自己。
沒有敲門,老九直接推門而入。
「馬總,我辦公室怎麼回事,我還要辦公呢!」他話里夾雜着適當的抱怨,卻又不至於顯得太過囂張。
老馬抬起頭,看着這個熟悉的光頭,看着這張熟悉的偽善臉,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擱下手中鋼筆,雙手我放在桌上交叉握在一起。
若不是馮先生提醒他,他還不清楚這朱光頭竟然已經起了將他取而代之的心思。
「老九啊,有些事情心裏想想還行,但不能表現出來,就是表現出來了,也不能讓人看出來,你啊,還是回去休息幾天吧。」
「馬總,這區區一份不知真假的報紙,還不至於把我辦公室搬空吧,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