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面不改色地看着憐，他看得出，憐冷漠而毫無表情的臉上，在那一瞬間，出現了一點點的僵硬，憐既然看得破他的偽裝，那他自然也看得出憐的謊言。
不過自己並沒有什麼資格去詢問她，雖然他們兩個有一點相同到了至極，但是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應該算是上下級，還是比較生疏的那種。
「算了，如果憐小姐不想要說的話，我不會多嘴的。但是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將探究的目光落到憐小姐的身上哦。」
所謂的「探究」，可不僅僅只是這麼一個原因吧。
「所以說，如果憐小姐真的臣服於我，成為我的屬下的話，我還是會很高興的。」
「我不是已經成為你的屬下了嗎？」
憐淡淡地道。
「所以我現在很高興啊。」
殤挑了挑眉毛，興奮之色言益於表。
「……」
憐表示自己並不想要說話。
「憐小姐，事先提醒一下，我可以給你足夠的尊重和重視，也可以幫你一把找到你的價值，但是，前提是你要對我足夠忠誠呢。」
殤笑了笑，假七分真三分。
「…...嗯。」
憐盯了一小會兒殤的笑容，不得不說，那個笑容混雜着真假的感覺，讓她難受，但是莫名的不討厭。
「哦對了，衣服給你。」殤提起了被他放在地上遺忘許久的袋子，對憐笑了笑，「說真的，我進去女裝店的時候，真的挺尷尬的……」
「我無法想像。」憐接過袋子，略帶歉意地道了一句，「不過，原來在一切特別的人面前，你連面具都沒有辦法帶上嗎？」
殤垂下眼帘，嘴角揚起一個笑容，深淵從暗紅色的海洋中消失，不，應該是被隱藏了起來，「為什麼要帶上？面具並不好受，儘管散發出靈魂深處的黑暗，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所以在能夠容忍你的這些黑暗的人的面前，面具就成為了無用的東西。」
憐手裏拿着一個袋子，淡淡地接下了殤的話茬。
「是啊……」
「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目光。」
憐淡淡的盯着殤，說實話，她很討厭殤戴上面具後的那種偽裝的情緒，真要說起來，還是那種真實的，發自內心的情緒。
她並不在意這世間的東西，但是她討厭虛偽的一切，太噁心了，明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卻還要揣着明白裝糊塗，甚至有的時候，偽善成了一種常態。
就像殤疑惑憐的目的一樣，憐也疑惑殤為什麼要帶着面具，他自己也說了，那樣偽裝自己，克制自己的感覺並不好受。
「啊，憐小姐沒有必要管這個吧。」
憐看着殤臉上的笑容，很好，假惺惺的，但是憐不準備關心了，畢竟年幼的時候，她已經習慣得麻木了，自己父母給自己假惺惺的關照在乎。
火焰悄悄地回到了殤的周圍，然後慢慢的消失，空氣中的溫暖也開始流逝了，不過憐並不在乎，火焰已經把她身體上大部分的冰涼都融化了。
憐看着手中的袋子，低下頭，自己的衣裙上面有些血跡，雖然憐覺得沒什麼，但是由於剛剛的溫度，凝聚在衣服上的血又一次融化了，有些黏答答的。
憐只顧着觀察自己衣服上的血跡，然後想着後面如何處理此時此刻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卻沒有注意到殤怪異的眼神。
於是乎，殤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憐用她那冰涼的手指捏住了自己衣裙的下擺，眼看就要把衣裙掀起來。
「我靠！」
殤沒忍住，爆了一口粗。
憐驚疑的抬起了頭，只見殤飛快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並且轉過了身去，一點一點地挪去門口，看那樣子，如果不是他正捂着自己的眼睛，估計一下子就要逃到門外去了。
一瞬間，殤身邊還沒有收回去的火焰一下子就在殤和憐兩個人之間升起了一道火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那麼點，憐差點就被火焰燒到鼻子了，後退了幾步，捏着衣裙的手也頓住了，她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殤這一系列的迷惑動作。
「殤先生？」
第四章 情商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