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什麼消息。
純妃那邊兒派人來催問了好幾次,最終,茉莉決定鋌而走險。
她想起四格格最近正在為皇后做針線活,聽說是已經做好了,明日就要呈給皇后了,她便想法子買通了四格格身邊兒的人,將那件東西拿了過來,在不顯眼處悄悄兒地剪了一刀。
看着手中變得殘缺的繡品,茉莉的手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而開始顫抖,她咽了口口水,不動聲色地將這繡品重新放回了精心準備的匣子裏。只要等皇后發現四格格「孝敬」她的針線活被惡意劃了開來,定會覺得四格格是在故意噁心自己,自己對這個庶女的一番好心都餵了狗,而四格格呢,肯定也不會承認此事,多半會覺得皇后是在故意挑刺。如此一來,她也算是完成了純妃的囑託。
四格格並不倚重茉莉,為了將四格格的繡品拿到手,茉莉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幸而她運氣好,四格格身邊兒那個喜歡管東管西的大宮女這幾日被四格格派出了宮,留在宮中暫代那名宮女職務的掌事太監,對四格格沒有那麼忠心耿耿,她不過是舍了些錢銀,又在那掌事太監跟前說了一籮筐的好話,那掌事太監便將她想要的東西給了她。
那掌事太監是個老狐狸,事發之後,哪怕是為了不牽連到他自己,他也會極力讓四格格相信,針線活在被送到皇后手上之前,沒有任何問題。如此一來,後續之事,就不需要茉莉太過操心了。
然而,事情果真如此嗎?
就在茉莉準備將這只裝了繡品的匣子悄悄兒送回去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陣冷厲的質問聲:「你這是在做什麼?」
茉莉手一抖,那隻名貴的紫檀木匣子便摔到了地上。
「奴婢、奴婢……」茉莉正絞盡腦汁地想要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卻在這時,她手中的那把剪子也掉在了地上。
隨着一陣哐當的響聲,茉莉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完了。如果說她單單只是拿着四格格為皇后做的針線活,興許還有辯駁的餘地,可此時她手中還有剪子,簡直辯無可辯。
「回稟格格,這小宮女這幾日不斷地往奴才身邊兒湊,給奴才塞好處,奴才按照格格的吩咐,對她的『孝敬』來者不拒,今日,她覺得時機成熟了,便尋了個由頭將您這些日子為皇后娘娘做的針線活給要走了。看來,她是想要對您的針線活動手腳。」
這聲音,是那名茉莉認為已經被自己買通了的掌事太監的聲音,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四格格從地上撿起了那個紫檀木匣子,在將那匣子打開後,撫摩着繡品上被剪過的痕跡,不由冷笑了一聲。
「說吧,額娘除了吩咐你離間我與皇額娘以及妹妹之間的感情外,還讓你做什麼了?」
茉莉聞言,倏然一驚,用惶惑的眼神看着四格格,似是不明白,自己費心隱藏的秘密究竟是怎麼被四格格發現的。
然而,四格格絲毫沒有要為她解惑的意思:「怎麼,不說?這倒也好辦,我直接帶着你去找額娘問上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
四格格帶着那個名喚茉莉的宮女氣勢洶洶地殺到了純妃處:「額娘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這名宮女剪壞了我為皇額娘做的繡品,被我抓了個正着。我查到額娘宮中的人最近與這名宮女有過來往,不知額娘對此作何解釋?額娘就這麼見不得我孝敬皇額娘嗎?」
不巧的是,在四格格帶人趕到的時候,六福晉也在純妃處。
前幾日六福晉才因為四格格的所作所為鬧了個沒臉,如今見了四格格,自然對她沒有任何好臉色。
「四妹妹這是做什麼,竟在額娘跟前這樣大呼小叫的,你究竟有沒有把額娘放在眼裏?你宮中的下人不服管教,私自剪毀了你要孝敬皇額娘的針線活,與額娘又有何關係,即便是額娘身邊兒的人與那名罪魁禍首有所往來,又能說明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說是額娘指使你身邊兒的那名宮女做的?」
六福晉虛掩着嘴,對四格格冷嘲熱諷:「遇到這種事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