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他們幾乎已經扭曲了這場戰鬥的性質,把它變成了自己專場的馬術表演。他們已經在敵手的心目中成功地樹立自己勇猛無敵的形象,將我們原本就不十分高漲的士氣降到了最低點。
「啊!」一聲慘叫傳來。當這群騎士們即將完全離開羅迪克的陣地時,最後一名騎手忽然回身一揮戰刀,將前排最邊上的一個長槍手的頭顱劈成兩半。鮮血飛濺開來,染上死者手中的長矛。有誰能夠想的到呢?這支長矛染上的第一滴血跡,竟是來自自己的主人。
對面城牆上爆發出不可遏止的歡呼聲,戰場上的第一滴血跡激起了溫斯頓人的戰鬥激情。一些豪壯的武士發出震耳欲聾的戰呼,仿佛在替自己的無聲的戰友發佈着驕傲的宣言。而我們這邊則鴉雀無聲,每個人,包括我自己在內,懾於對方的力量都陷入一種深深地震撼中。
在我身側,身為指揮官的弗萊德不由得苦惱地嘆息:「他們竟能做到這種程度麼?」的確,百人突襲大陣,只殺一人,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這群超越了人類極限無敵勇士們隨時都可以衝破我們的陣地,任意取走我們的性命。這不僅僅是一次試探性的襲擊,而是一次示威。看看我們的士兵難看的臉色吧,他們幾乎完全瓦解了我們的士氣,不,事實上他們已經做到。
忽然,從我們的前陣中飛快地衝出一匹坐騎,向着逐漸遠去的騎兵隊伍奔去,一個悍勇的身影在坐騎上亮出了自己明亮的雙刀。他滿頭的紅髮甚至比即將西天的晚霞還要鮮艷熾烈,仿佛是一團正在燃燒的滾燙的火焰。
「紅焰?他想幹什麼?」我驚異地叫出聲來。
「讓他去吧。」驚訝的神色在弗萊德臉上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略帶激動的笑容,「如果是他,或許可以吧。不過……」弗萊德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傢伙還真是亂來啊。」
沒過多久,輕裝的紅焰和他神速的「駿騾」已經接近了重裝騎兵的隊尾。遠處城牆上的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不知道這個獨眼的雙刀遊俠到底想幹什麼。就算這一切正擺在他們面前、甚至這一切已經發生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難道這個瘋狂的精靈妄圖一個人向大陸上最強大的衝鋒隊列發起衝鋒?
事實正是如此。
重裝騎兵們發現了紅焰。隊列中間的兩個騎手掉轉馬頭,並排站在一起沖向紅焰,試圖阻擋他的去路。我不由得為我們的精靈夥伴擔心,如果發生正面衝撞,紅焰絕不是兩個盔沉甲厚的騎兵的對手。
面對敵人的阻擊,紅焰並沒有放慢自己的速度,恰恰相反,他的速度更快了。眼看着雙方即將交錯,對方的戰刀已經劈到他面前,而他卻還沒有採取任何防禦動作。正當我們以為紅焰要躲閃不及,焦急地驚呼時,他忽然從兩道路交錯的刀光前消失,讓帶着濃濃殺氣的必中一擊失去了目標。
他仰面橫躺在自己的騾背上,在最後的關頭閃開了敵人的攻擊。
這還不是全部。
當他的坐騎從敵人的兩匹戰馬僅有的間隙中流暢地穿過時,仍然躺在騾背上的紅焰用雙刀划過兩道閃亮的弧光,他的動作像在小艇上划動雙槳一樣輕柔,恍惚間帶着一隻蝴蝶扇動翅膀時飄逸的感覺。
繼而,紅光四射!
兩匹狂奔中的戰馬哀痛地倒下,將他們勇武的主人掀翻在地。戰馬身上的鎧甲並不能夠阻擋腿部以下的傷害,而衝鋒產生的巨大衝力加大了紅焰雙刀的破壞力。兩條馬後腿隨着刀光離開了戰馬的軀體,飛落在泥土中。
它們再也不能在戰場上馳騁了!
紅焰沒有趁機對落馬的對手痛下殺手,他甚至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依舊飛馳着奔向騎兵的隊列,口中發出狂野的呼喊,將右手的刀鋒指向隊列中的最後一人。
那正是在陣前斬殺了槍兵的那個騎手。
那騎手沒想到紅焰來的那麼快,兩個同袍戰友的傾力阻擊居然沒有絲毫地放慢他的速度。而且,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正是被紅焰追逐的目標。當他意識過來時,一切都太遲了。
一把明晃晃的快刀已經輕快地避開他滿身的甲冑,準確無誤地劃開了他的喉管。胸腔中的氣流將鮮血化作一團粉紅色的霧氣漂散開去,剎那間讓他的身影模糊起來。即便就這樣失去了生命,騎士的屍身還依舊隨着慣性被馱到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