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沒事,他們是……」依芙利娜躲避着大漢關切,試圖向她的族人介紹我們,卻被那個叫做艾克丁的打斷了。
「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對小依芙做了什麼,我一定拆了你的骨頭!」艾克丁高叫着,他滿臉的絡腮鬍子就像是一根根鋼刺,恨不能被他臉上大塊的肌肉擠出皮膚。
「啊啦……吧吧……多……多……那個,多什麼來着。」我攤開雙手,努力作出一付友好的樣子,試圖把紅焰教給我的表示友好的土著語言再大聲說一遍。倒霉的是,當話已經衝出嘴邊的時候,我忘記了後面的詞彙。
真見鬼,我想,土著語言真是拗口。
那大漢愣了一下,而後面部原本緊繃的表情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崩潰下去,一直到露出他粗黃的牙齒。他似乎意識到在這個時候面對陌生的潛在敵人笑出聲來並不是件高明的舉動,努力地掙扎了一下。就在他勉勵支撐自己的尊嚴時,依芙利娜忍不住大笑出來。她的笑聲就仿佛春天原野碧綠的顏色一樣清脆,帶着極強的感染力。
「哈哈哈,不是多多什麼,我教你吧,是啊啦吧吧多布森,我們是朋友的意思。哈哈哈……你不是剛說了一遍嗎,怎麼那麼快就忘了……」
有了依芙利娜的帶頭,周圍的土著人們再也忍不住笑意,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其中那個艾克丁笑得尤其豪爽,幾乎恨不能滾倒在地上。
「哈哈哈,我從來沒見過把話說得那麼難聽的人,這個白痴太笨了,哈哈哈……」
弗萊德不動聲色地站在我身邊,幾乎讓我相信了他並沒有把我剛才的丟人舉動放在心上。不過他通紅的臉孔出賣了他。
起碼,他們不太可能二話不說就把我們倆活剮了,這應該算是個不錯的開端。我竭力讓自己相信這一點。
好不容易,主人們的笑聲漸漸平復下來,艾克丁穩定了一下情緒,粗聲大氣地說:「你們來這裏幹什麼?」儘管他努力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找到剛開始那種蠻橫的感覺了。
「我們聽說了您的族人的遭遇,對此我也深表遺憾。我們並不希望與偉大的倫布理神勇敢的子民交戰,我們尊敬倫布理神僅次於尊敬戰神。我們有很好的醫生,希望能給您的族人提供更多的幫助。」只要給弗萊德開口說話的機會,他就能夠贏得大多數人的好感。聽他懇切的言辭,這些淳樸的土著居民們當然不會知道,我們只是在片刻之前才聽說過「倫布理神」這個名字,至於他是長是扁是方是圓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自然,所謂的「僅次於的尊敬」就更是連亡靈都不會相信的鬼話了。
「大祭司說,是你們這些外來人闖入聖地,帶來了倫布理神的憤怒和懲罰。只要你們離開,疾病自然就會遠離我們。」
我有些頭疼起來:如果這些死腦筋的傢伙始終堅持這一點,那麼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可想了。
「大祭司說,是外來人帶來了神的懲罰。」弗萊德思考了片刻,而後微微一笑,大聲地說道。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有了應對的方法。
「我們不是外來的人,我們是朋友,是兄弟,是你們的自己人。」弗萊德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起來,帶着足夠煽動人心的熱情。
「在這塊聖狐高地之外,是一片叫做德蘭麥亞的土地。這塊土地和聖狐高地緊緊相鄰,就像是夫妻、像是兄弟一樣緊靠在一起。不,這兩塊土地原本就是兩個親密不可分離的兄弟。這兩塊土地上的人們從一生下來就是親密的好兄弟。而我們,就是德蘭麥亞人,是你們的朋友、手足。」
「如果你們曾經走出過這片土地,或者說,如果曾有商人穿過這片土地,你們去問問他們,他們會毫不隱瞞地告訴你們這一切,他們的話與我不會有什麼不同,因為這是事實。」
「在此之前,你們是否曾遭受過德蘭麥亞的侵略?你們是否曾和與我們同樣種族的人交戰流血?不,沒有,從沒有過。因為德蘭麥亞人知道我們是兄弟,我們絕不會向自己的手足揮動武器。恰恰相反,我們的商人走過崎嶇的山路,將豐富的物產送到這裏,為了友誼,為了濃濃的兄弟情分。」
「但現在,德蘭麥亞遭受了外人的毀壞,你們的兄弟丟失了家園,只能來這裏尋找親人,也就是你們。確實,有惡毒的外來人引起的神的憤怒,但那絕不是我們,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