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不是說了麼,任何人阻止都不理,還管他們的看法?」
莊凡心說:「廢話,那是你的家人。」
「所以呢,如果我家人阻撓,」顧拙言踹了腳辦公桌,停頓兩秒,「你會打退堂鼓麼?」
莊凡心立刻回答:「當然不會了,我雖然有點怕,但主要目的是想知己知彼。」他沒在哄人,掏心掏肺的,「我盤算好了,你家裏的態度還行的話,我就負荊請罪,登門拜訪,鞠躬奉茶,然後取得你爸媽的認可。」
顧拙言被成語砸暈了:「如果我家態度特強硬呢?」
「我琢磨過,你家大業大,肯定不是吃素的。」莊凡心說,「那我就轉變策略,他強我也強,反正我的工作是朋友給的,父母遠在美國,連車都是借的,房子是租的,感覺自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顧拙言捂着肚子:「你別讓我笑了……」
「你笑屁笑。」莊凡心很急,「你爸媽到底態度怎麼樣啊?」
顧拙言還真不了解,他壓根兒沒理會過那二位,那二位也挺恨他不着調。不過他心裏有譜,從他當年擅自出櫃,到榕城偷摸搞基,再到私自和蘇望創業,加上最近的悄悄重逢舊愛……他爸媽那種聰明人,早明白了,根本管不住他這親兒子。
通話結束,先前的不高興已無蹤跡,顧拙言開始惦記魚片粥,然而沒舒坦多久,保險公司的經理聯繫他,他新買的一部房車出了事故,需要溝通一下車損險的理賠流程。
那部車停在家裏的車庫,顧拙言好端端坐在辦公室里,他問,駕駛司機是誰?
對方說,叫顧寶言。
顧拙言兩眼一黑,趕緊問,人有沒有事兒?
對方說,人沒有大礙。
顧拙言鬆了口氣,算算時間顧寶言放寒假了,真是一閒就惹麻煩,抓緊忙完手頭的活兒,他提前下班,開車回了顧家大宅。
北方冬季的艷陽天,伴隨着能吃人的風聲,顧拙言馳騁一路,到了家,駛入大門後速度不減,把園丁老大爺嚇得一哆嗦。
打彎開向車庫,顧拙言握着方向盤眯了眯眼睛,車庫門口,顧寶言黑靴黑髮,和德牧立在寒風裏,跟警隊的霸王花似的。
顧拙言擺尾剎車,正停在女人和狗的旁邊,熄了火,抽出一支煙叼上,這才開門下車。憑藉身高優勢,他近距離俯視顧寶言,然後吹一口二手煙出來,指桑罵槐道:「好狗不擋道,閃開。」
顧寶言用力揮散煙霧:「你還知道回來啊!」
「回來看我的車,不然看你啊?」顧拙言打開2號車庫,那輛他還沒來及開的房車正衝着門口,保險槓掉了,車頭凹進去一塊。他抬手狠推顧寶言的腦門兒:「你他媽用鐵錘砸的吧!」
顧寶言甩開長發:「我都知道了。」
「你缺二兩腦子,你終於知道了?」顧拙言猛吸一口煙,「把你知道的給我敘述一遍,怎麼撞的,說。」
顧寶言看着他:「莊凡心回來了?」
完全沒辦法溝通,顧拙言盯着妹妹的眼睛:「在哪兒撞的,誰允許你開出去了?」
顧寶言執拗道:「你們倆舊情復燃了?」
顧拙言特無語:「關你什麼事兒?」
「怎麼不關我的事兒?」顧寶言衝到顧拙言面前,揚着瓜子臉,一副小潑婦罵街的架勢,「他都拋棄你了,十年沒聯絡,現在回來你又跟他和好,你有病吧!」
顧拙言重複道:「關你什麼事兒?」
顧寶言說:「我也是當年的受害者之一!他走那年,我流多少淚,我眼睛都差點哭瞎了,重點是我還痴心錯付!我得跟他算賬!」
「大姐,」顧拙言改了口,「你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你,就叫痴心錯付?那全天下追星的小女孩兒不都成怨婦了?」
顧寶言道:「噢,那你喜歡人家,人家踹了你,所以你才叫痴心錯付。」
顧拙言把煙掐了:「我連親情都錯付了。」他揪着顧寶言的大衣腰帶,拽到車庫前,「少跟我廢話,別人撞的你,還是你撞的別人?」
顧寶言答非所問:「你倆真的和好了?媽說你們在辦公室,干那個,你真是斯文掃地、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