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淡淡說道:
「我爹要是沒死在獸潮中,也是個老兵了。」
老兵愣了片刻,才接過煙杆含在嘴裏。
「可惜他走的那天,我還在我媽的肚子裏,我爹的第一面和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老兵直愣愣地看着這個年輕人,相對無言幾秒,他把煙杆擱在一旁彈藥箱上。
陸銘卻拿出了自己的煙盒,抽出一支中華遞過去,親自湊過去給他點上。
「新隊長,我之前不是……」
老兵正欲說些什麼,卻被陸銘搶了話頭:「我記得護城衛里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受獸潮摧殘至重傷殘疾者,可以卸甲歸田,或者退到後勤部做做輕活文職,你這腿都這樣了還留在隊裏戰鬥?」
老兵尷尬笑笑,「我小學都沒念,舞文弄墨的事做不來,哪裏做得了文職工作,退役回村,又是種田老漢一個,只能天天和老牛瀝水待在一塊,活着有個屁的意思。」
老兵忽然眯眼笑起來,「去哪都還不如留在部隊,一條命殺幾十隻異獸也值了。」
旁邊一個剛剛想站起來敬禮的年輕士兵嚷嚷道,「隊長別信他的,老劉是妻管嚴,才不敢退役的,他那媳婦可凶了,比母夜叉還凶!」
姓劉的老兵臉都紅了,一把拉下金屬小腿,沖那年輕士兵砸去,唾沫星子亂飛,「老子去你奶奶的!」
圍着的幾個士兵,紛紛嘲笑起老劉來。
老劉一跳一跳撿回小腿,回想起了什麼,帶着真切歉意地對陸銘說道,「隊長,我們幾個之前不是真的看你不爽。」
陸銘笑了一下,示意他繼續講。
老兵接着說,「過去兩個月,老隊長走了,一直是姜海翔這小子在做代理隊長。」
「原本上面也答應了,要給他轉正當正隊長的,我們這些兵油子也對他服氣。」
「可今天長官忽然變臉,把你這麼個新鮮面孔帶過來。」
「我們看你年輕,以為你真是個靠關係的花架子軟蛋,所以一開始沒把你當隊長看……」
幾個士兵,都一副想看卻又羞愧不敢看陸銘的樣子。
「陸銘的父親是戰死的,現在他自己又加入了護城衛,這陸家,自此便是軍人世家了。
」老劉暗想。
放在以前都能在祖祠門口立碑的那種。
「你的話算是說對了一半,我確實是個關係戶,」陸銘緩緩地說道,「但不是來當軟蛋的,而是……」
他威嚴地環視一圈,繼續說:「而是來和你們並肩作戰的。」
這時候,城牆外出現第一聲爆炸聲。
腳下的震感越來越明顯,到了人都站不穩的地步。
異獸的咆哮聲此起彼伏,越來越靠近。
陸銘抬頭向外看,城牆被獸潮的綠光映照成幽綠色。
幾聲嘯鳴,是迫擊炮和地對地導彈同時發射的聲音。
老劉扛起加特林,狠狠吸了口煙,「來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