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呼吸瞬間凝聚,身體僵硬的厲害。
頭頂,一隻藍色的蝴蝶飛了過來,落在朝陽的指尖。
朝陽心口一驚,藍色蠱蝶。
下意識想要動手驅逐
「別怕,它們不會傷害你。」蕭君澤將朝陽抱在懷裏,用力抱緊。
「你沒死」朝陽視線有些跳躍,話語透着驚愕。
不可能,她明明試探過蕭君澤的呼吸和脈搏。
「已經死了」蕭君澤小聲開口。
朝陽後背一涼,下意識遠離。「蕭君澤,你耍我?」
她明明能聽見蕭君澤胸口的心跳。
「咳咳」蕭君澤笑了一下,簡短利索的頭髮,還有那張痞帥的臉。「朝兒,好久不見。」
「是嗎?」朝陽冷笑。「應該不是好久沒見吧?」
蕭君澤沒有說話,確實他一直守在朝陽身邊。
見蕭君澤不說話,朝陽就當他心虛了。「陛下,這是沒死成,連痴傻的毛病都好了?」
蕭君澤心虛的厲害,別開視線不敢看朝陽。
「既然陛下已經無恙,告辭!」朝陽能看得出來,蕭君澤的傷沒有痊癒,甚至可以說是很糟糕。
她沒有理由生氣,可胸腔還是控制不住的上下起伏。
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告訴她
「朝兒醒來後,我有第一時間去找你」蕭君澤緊張的拉住朝陽的手,現在裝傻是來不及了,要想留在朝陽身邊,只能取得她信任。「你身邊有個影衛,是沈清洲的人。」
朝陽蹙眉,狐疑的看着蕭君澤。
他在說何顧?
「你覺得我會信你?」老者同意留在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是沈清洲的人?
「我曾經夜闖過丞相府,這個人隨沈清洲一起,我記得!」蕭君澤緊張的看着朝陽,那個叫何顧的影衛確實有問題。
朝陽的手指握緊了些,蕭君澤
「朝兒,你相信我,我真的去找你了,我看到你和謝御瀾在邊關對陣,可我不敢過去那個人真的是沈清洲的人。」蕭君澤眼神透着急迫,像是迫切的想讓朝陽相信他。
「何顧救過我的命,他若真是沈清洲的人,有很多次殺我的機會。」朝陽用力掙脫蕭君澤的手腕。「比起何顧,更不值得信任的人是陛下您,不知您離間我和何顧,有什麼目的?」
朝陽眼眸一暗,警惕的盯着蕭君澤。
如若老者沒有默許何顧留在身邊,她或許就相信蕭君澤了
可連老者都證明了何顧的身份,她不可能不信任自己的師父,去相信蕭君澤。
蕭君澤呼吸發顫的後退了一步,朝陽眼中的警惕和不信任像是刀子一下下刺在他的心口上。
「嘭!」樓下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眼看就要衝上來。
「朝兒」蕭君澤伸手拉住朝陽的手腕,從樓上的窗口跳了下去。
「咳咳」猛烈的落地讓蕭君澤後背的傷口再次出血,血腥氣很重。
朝陽知道,蕭君澤後背的傷是蠱蝶破繭的撕裂傷,傷口是從內往外撕裂開的,很難癒合。
「噓」拉着朝陽躲進了深巷的草垛中,兩人誰都沒有出聲。
「人呢?跑了!」
「追!」
那些殺手追着小巷深處跑遠,幽長的巷子漸漸安靜了下來。
蕭君澤緊張的看着朝陽,兩人只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我沒有騙你」
朝陽始終警惕,起身打算遠離。「既然陛下已經清醒,也懷疑何顧的身份,那最好還是不要露面。」
說完,朝陽徑直離開。
蕭君澤依靠在牆上,沒有力氣起身,血液已經順着後背浸透了整個衣衫。
無力的深吸了口氣,蕭君澤自嘲的笑了笑。
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他傷朝陽太深,朝陽又怎會不信任他。
走到巷口,朝陽回頭看了眼草垛的位置。
蕭君澤是醒來以後一個人留在驛站嗎?
他為什麼不去找木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