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朝陽往台下看了一眼。
所有人都安靜地看着台上的朝陽,鴉雀無聲。
那一瞬間,仿佛被眼前的女人震懾到。
這種殺伐果斷,眼眸中透着狠厲的樣子,讓人不敢吭聲。
台下,白梓延深意地看着朝陽,側目示意身邊的人將拜月的屍體帶走。
帷幔內,坐在輪椅上的西域皇帝也深意地看了眼身後的侍衛。
那侍衛冷眸點頭,慢慢退了下去。
西域聖女已定,朝陽就是暗魅樓新的聖女。
對於朝陽來說,這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蕭君澤深沉地盯着台上的朝陽,能讓她不惜站在風浪的頂端,拋棄一切的人,只有胤承
終究是他做錯了,對朝陽太過殘忍,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
如若他從一開始就認出朝陽,從一開始就對她呵護備至,那今日是不是也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陛下,朝兒贏了。」木懷成鬆了口氣,眼底透着笑意。
他就知道朝陽一定能贏。
蕭君澤沒有回應,強迫自己別開視線。
成為西域聖女,這是朝陽自己的選擇。
西域,皇宮內殿。
「陛下,我西域聖女以定,您是否要召見。」婢女推着輪椅,小聲問了一句。
「既然是白梓延的人,朕就不參與了。」西域皇帝伸了個懶腰,嘴角上揚地牽着婢女的手。「媚兒,朕困了。」
叫媚兒的婢女頭皮有些發麻。「陛下,奴婢扶您去睡吧。」
「朕問你,如若白梓延和朕同時遇難,媚兒救誰?」皇帝的聲音不大,但卻極其曖昧地貼着婢女的耳畔。
媚兒緊張地僵硬了身子,聲音有些發顫。「媚兒自然是救陛下。」
手心有些出汗,媚兒不確定皇帝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
她是白梓延的人。
是白梓延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媚兒你七歲入宮,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朕對你的心意如何,你可清楚?」皇帝輕輕勾了勾嘴角,抓着媚兒的手指慢慢握緊。「朕的後位可還空置。」
媚兒嚇得快速後退,身體瑟瑟發抖。「陛下,您說笑了,媚兒是奴身,有自知之明。」
「一個傀儡皇帝,一個奴隸皇后,不是更配?」皇帝撐着身體站了起來,僅僅一個呼吸之間就摔在了地上。
「陛下!」媚兒驚慌地抱住他,聲音越發顫抖。
「還記得你剛入宮的時候,錯認為朕是小太監。」皇帝的手指輕輕捋順着媚兒的髮絲。「你是喜歡朕的,對不對?」
媚兒的身體越發僵硬,西域皇族的血脈都是妖精,無論男女。
瑟瑟發抖地點了點頭,媚兒小聲開口。「陛下想讓媚兒做什麼?」
「媚兒,你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白梓延給不了你想要的,只有我。」皇帝的聲音透着魅惑,笑着再次開口。「你幫幫我,幫我將殿外的眼線引開可好?」
媚兒倒吸一口涼氣,背叛暗魅樓,背叛白梓延,只有死路一條。
她的任務是監視皇帝,將他的一舉一動告訴白梓延。
如若幫了他那便是背叛。
「媚兒,朕只有你了。」皇帝的聲音沙啞得厲害,眼眶還微微泛着淚光。
媚兒的心口一緊,點了點頭,像是下定決心。「陛下,只有這一次」
「當然,我怎麼捨得媚兒一直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朕都會保住你。」
媚兒咬了咬唇角,緊張地起身走出殿外。
西域皇帝看着媚兒離開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漸漸深邃。
抬手擦了擦眼角硬生生擠出來的兩滴淚,慵懶地靠在床榻上。「蠢女人」
「陛下。」
媚兒剛剛把人引開,一個身形就閃了進來,聲音柔媚。
「美人兒,過來讓朕瞧瞧。」皇帝抬手,魅惑的容顏在光暈下更加透着邪氣。
拜月臉色慘白,扶着傷口上前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