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內城。
哥舒喆煜盯着腫起來的大眼泡,一晚上都在背書
本以為可以早點背完,可以對九鳳為所欲為。
沒想到,太難了!
「這都誰寫的兵法?」哥舒喆煜一臉陰鬱,看那樣子就要去宰了這寫書人。
九鳳想笑,將做好的早膳端了上來。「這邊是古籍,這邊都是先生自己所悟。」
沈清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不僅僅精通權謀,連兵法也是參透得極深。
哥舒喆煜幽幽開口。「他一個文臣,參悟什麼兵法。」
「你以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兩個詞是怎麼來的?」九鳳將雞蛋放在哥舒喆煜的眼睛上,蹙眉呵斥。「別亂動!」
哥舒喆煜半跪坐着,極其聽話地閉着一隻眼睛,讓九鳳幫他揉眼睛。
九鳳看了看哥舒喆煜,又看了看一旁蒲團下拱出來乖乖坐着等飯的狼崽子、
「」簡直一模一樣。
從前的哥舒喆煜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狼,嗜血殘暴,不服管教。
現在可算是被馴化了。
雖然還沒有完全馴化。
至少他學會因人而異了,不像是以前那樣,逮人就啃。
眼睛腫得厲害,哥舒喆煜睜着一隻眼睛,安靜的看着九鳳。
對於哥舒喆煜來說,他接觸過的女人不少,九鳳不算是最漂亮的,可為什麼心卻慌得厲害。
「要獎勵。」哥舒喆煜指了指兵法。「我都背過了。」
「真的?」九鳳挑眉。
「當然,我哥舒喆煜從不撒謊。」哥舒喆煜一臉不服你提問。
「熬了一晚上,不困?」九鳳笑了笑。
「不困,讓你知道你男人精力有多旺盛。」哥舒喆煜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想當初在草原,他們冬天劫不到糧食就需要日夜埋伏,捕獵和打劫過往車隊。
現在,除了廢眼睛一點,還是從前不敢想的幸福。
「我曾經想過,我若是成為蠻族的韃達,一定會帶他們過上好日子,不再擔驚受怕,不再風餐露宿,冬日不再忍受寒冬之苦。」哥舒喆煜小聲說着,像是在回憶。
「你不屬於草原,哥舒喆煜,你屬於戰場,屬於天下,不應該將目光只局限在草原上。」九鳳抬手,將哥舒喆煜拉到自己身前。
「以前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淺了。」哥舒喆煜以前是不服氣,他認為自己已經是草原最厲害的韃達了,看見誰都不服,聽見誰強就想去挑戰一下。
現在服了
有太多人,他根本不是對手。
就拿這次去大虞的任務來說,他其實很受打擊。
他在那人面前幾乎失去了對抗的能力,若不是白狸及時出手,他根本無法活着回來。
沈清洲怕是早就預料到西域暗魅樓會有高手,但應該也沒有猜到哥舒喆煜會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原本,沈清洲想要讓哥舒喆煜去收受挫折,這個孩子心高氣傲,趁着年輕多受點挫折不是壞事。
當年木景炎還不是太過心高氣傲,敗在他手下一次,才知道要收斂。
雖然沈清洲贏得有些不太光彩,但木景炎是服沈清洲的,他也只服沈清洲。
「先生!您回來了!」見木屋外有人,九鳳推開哥舒喆煜就跑了出去。
哥舒喆煜有些不高興了,九鳳把崇拜都寫在臉上了。
在九鳳眼裏,沈清洲比他地位重多了。
哥舒喆煜也起身,走了出去。
因為沈清洲說過,在他這就要守他這裏的規矩。
「師父,您這齣去一趟,返老還童了?」哥舒喆煜調侃,沈清洲滿頭銀髮像是沒有感情的謫仙,看起來高冷不好接觸,讓人莫名梳理。
出去了一趟,成了黑髮,看起來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
雖然臉上的容顏從未衰過。
「會不會說話?」九鳳瞪了哥舒喆煜一眼。
「能活下來,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去後山砍柴,什麼時候堆滿了那柴房,什麼時候回來吃飯。」沈清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