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前。
尉遲躂震驚的看着哥舒喆煜,僅僅只是一個冬季未見,對方竟然強了這麼多
不愧是待成長的少年,如同雨後的竹筍,無論是身高還是力量,都讓尉遲躂為之震驚。
哥舒喆煜後退,用劍撐地。
揚了揚嘴角,眼神蔑視。「尉遲將軍,莫欺少年。」
沈清洲說,他還未完全破繭,未來會更強。
如今,他雖依舊與尉遲躂打成平手,可卻不再如同上次那般吃力。
很顯然,尉遲躂慌了。
如若不借用這次機會除掉哥舒喆煜,將來必成大患。
後方高地。
沈清洲與木懷成佔據高處,觀察着兩軍交戰處。
「喆煜如同展翅翱翔的雄鷹,折斷翅膀重生,是為了抵禦更強大的寒風。」沈清洲沉聲說了一句,指着西域軍最暗的位置。「派南疆女,控蠱突襲暗處,反其道而行,在最明亮的位置,發動攻擊。」
敵軍有高人,蠱人喜暗沉,正常人的思維中,蠱人一定被隱藏在暗處,所以一旦奉天襲營,必然襲擊最陰暗的地方,認為這個地方防守最薄弱。
但沈清洲偏偏左右開弓,讓其無退路可言。
木懷成看了沈清洲一眼,側身吩咐下去。
「朝兒說,蠱人怕光,我們必須在天亮前挫敗敵軍士氣。」
沈清洲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烏雲壓下來的天際。「奉天運勢好,這天,要下雨。」
「沈大人也會掐算天氣?」木懷成詫異。
「我有眼睛。」沈清洲指了指天上的烏雲,雖是黑夜,但沒有月光,烏雲暗沉。
木懷成吃癟,乖乖閉嘴。
敵軍營帳。
「主人,天要下雨。」
玉衡坐在輪椅之上,點了點頭。「陰雨天,是蠱人最喜歡的天氣。」
「是否要放出蠱人?」
玉衡搖頭。「沒有絕對的控蠱力在,蠱人便是雙刃劍,能殺敵,也能殺我們。」
身後,巫族少年點了點頭。
「星落,你是將來的玉衡星,我死以後,你便承襲我的位置」男人聲音沙啞,笑了笑,再次開口。「未來,屬於你們。」
少年,永遠都是未來最閃耀的那顆星。
「主人,星落不願回歸巫族,愚忠,改變不了巫族的現狀。」少年眼眶泛紅。
「星落,古嘉古墓被打開那日,你看到了什麼?」
少年愣了一下,低頭開口。「天下一統。」
「可是古嘉的旗幟?」他們巫族預知未來,但卻也僅僅只能看到一些短暫的畫面。
「不是」星落搖頭。
「可是西域?」
星落繼續搖頭。
「可是奉天?」
星落還是搖頭。
「那是大虞?」
星落看了玉衡一眼,還是搖頭。
玉衡沉默,卻笑了。「天下瞬息萬變,這天下將來究竟會落在誰手中,連你都沒有看到。」
星落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
「去告訴尉遲躂,不可戀戰,集結兵力,防止奉天襲營,我們吃了蠱人的虧,今夜怕是會對蠱人下手。」
玉衡早有準備,將蠱人放在了最顯眼,也是兵力最強盛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主人」星落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暗魅樓煉製蠱人,逆天而行,慘無人道,我們為何還要留在西域?」
「天下局勢瞬息萬變,各為其主,總要有人犧牲一切。」玉衡答非所問,讓人難以琢磨。
顯然,星落並沒有聽懂玉衡的話。
「光照耀下的位置,一定會有黑暗。」玉衡的手指遮擋油燈,掌下是黑色的影子。「我們所認為的光明背後,如何做到也是光明?」
星落天真的看着玉衡,他還不懂。
「去吧。」玉衡擺了擺手。
真羨慕這些後輩,什麼都不懂的年紀,才是最幸福的。
等經歷過黑暗,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