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寧河笑着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隨即又深情款款的望着朝陽。「朝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那一瞬間,朝陽感覺自己的身體如遭雷擊。
眼前的女人,不僅僅長相與她母親一模一樣,連方才那下意識的偽裝無論是語調呼吸還是眼神,都像極了白狸。
朝陽再次後退,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本以為奉天是鎖住她的牢籠,京都是關押她的地獄。
她天真的以為只要逃離了奉天,就再也看不到魔鬼
可在寧河笑的那一瞬間,她仿佛嗅到了濃郁的陰謀。
而她仿佛一隻井底之蛙,拼了命逃離的牢籠,也許並不是真正的地獄。
「我的好朝兒,我是你母親啊」寧河慢慢靠近朝陽,一步步將她逼到角落裏。
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親,可看到她的偽裝,朝陽依舊下不去手,甚至無法反抗。
「嗯」一聲悶響,寧河抬手將朝陽擊暈,眼眸越發冷冽。「白狸啊白狸,你應該想不到你的女兒有一天會落在了我手裏。」
「公主,如何處置?」昏暗處,一個婢女走了過來,步伐輕盈,一看就是高手。
「他鄉遇故人,當然要好好招待,可別讓她死了」寧河的話語透着濃郁的深意,轉身坐在銅鏡前,將自己的麵皮貼好。「西域那麼多的試煉和酷刑,作為白狸的女兒,是不是也要一一嘗過?」
所有她體驗過的痛苦,朝陽都應該嘗嘗!
「公主,白狸已經死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這個女人,永除後患?」婢女有些不解。
「傻孩子」寧河站了起來,用絹布擦了擦婢女臉上的血跡,明顯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你以為朝陽是誰送上門的?目的是什麼?」
婢女心口一緊,趕緊低頭。「是太子」
寧河揚了揚嘴角,扶搖啊扶搖,這隻狐狸,可不好對付。
「太子背後是毒谷,在南疆舉足輕重,何況陛下現在身體每況日下,咱們要早作打算。」寧河收斂了笑意,從盒子裏拿出傷藥,小心翼翼的幫婢女處理傷口。
「公主」婢女有些緊張,話語透着卑微。「公主,讓奴婢自己來吧。」
「北檸,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你對我來說就像是親妹妹一樣的存在,不必這般拘謹。」寧河伸手摸了摸婢女的臉頰,將藥抹在傷口上。「女孩子最愛美,可別像我一樣,留下疤痕」
婢女驚慌的抬頭看着寧河,緊張搖頭。「不,公主還是這般好看,公主是天下第一的美貌。」
寧河嘆了口氣,擺手示意。「蕭君澤對這個女人很上心,做事乾淨利索些。」
婢女趕緊點頭,眼眸從驚慌敬仰慢慢變回了陰冷,伸手將朝陽拖進了密室。
看着婢女離開,寧河才冷笑一聲。「傻子」
在她眼中,不過都是些可以利用的傻子罷了。
姐妹之情?手足之誼?都是笑話!
不過,她倒是不厭其煩的跟北檸演戲,因為這個女人可不僅僅是她的婢女那麼簡單,她還是南疆一個宮女生的公主
因為身份卑微,北檸並不被南疆王承認,反而讓人除掉這個污點。
寧河當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利用的棋子,何況,是北檸這種天賦異稟的孩子。
在南疆,皇室血脈似乎有着天生感應毒物和控蠱的能力,而北檸是除了扶搖以外,南疆最有天賦的控蠱之人。
無論是控毒蟲,還是武功,都很合她心意。
北檸,可是她寧河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慵懶的坐在榻上,寧河笑意的撥動自己的髮絲。「姐姐啊姐姐,你若是還活着,那該多好」
白狸,死的還是太過輕鬆了。
「娘娘,太子求見。」殿門外,婢女小聲開口。
寧河生生扯斷了自己的髮絲,眼眸暗沉的起身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怎麼有閒情來我的暖閣?」寧河笑着靠近扶搖,手指有意無意的撩撥。
不得不承認,扶搖的這張臉,她還是很喜歡的。
「我只是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