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丘大戰之後。
大虞趁機奪了天下。
奉天留下的將士全都臣服大虞皇帝胤承,他們為的,是天下一統。
因為他們的皇帝蕭君澤,用他的命在守護這一切。
他想要的,是兵不血刃,是百姓不再受戰亂的苦,是要這天下俱歡顏。
「陛下」木懷成站在營帳之中,聲音沙啞。
「其實可以放棄了。」薛京華趕來了,藥王古雨也來了。
歸隱山的神醫都在此了他們心中很清楚。
蕭君澤已經算是死人了。
就算是用名貴的藥物吊着這條命,又有什麼意義。
醒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木懷成別開視線,堂堂七尺男兒落淚,雙手握緊到發抖。
「朝陽你是老者的徒弟,你最清楚」古雨小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不會死」朝陽別所有人預料的要冷靜,冷靜了太多。「他不會死,阿雅也不會死他們都不會死。」
如果可以,她想用自己的命,去喚蕭君澤活着。
「他身上的傷太重了,蠱毒也已經深入骨血」
「其實,還是有法子的對不對,還是有法子的」朝陽呢喃的說着,只要她活着,就一定有法子的。
「先回歸隱山吧。」
他們不能在這裏留太久了。
「將軍!皇后」
營帳外,手下驚慌的跑了過來。
「阿雅姑娘還有阿木那個蠱人,都不見了!」
朝陽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衝進阿雅的營帳。
營帳中,已經空了。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阿雅和阿木已經死在了火場裏,再也沒有了音訊。
「他們去哪了?人呢?」朝陽發瘋的喊着。「人呢?你們是怎麼看守的!」
朝陽害怕,害怕蕭君澤醒來,阿雅沒了,她要怎麼和蕭君澤交代。
「告訴我,人呢,人呢!」
朝陽從沒有這般失控過,哪怕自己被冤枉,被蕭君澤一次次傷害的時候,她也沒有崩潰到這種地步。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心裏的那座大山塌了,再也回不來了。
「是阿雅姑娘自己走的」
守衛顫顫巍巍的說着。「她讓那個怪物那個蠱人,把她抱走了,他們身形太快,我們攔不住。」
朝陽崩潰的摔在地上,呼吸急促。
阿雅醒了
她醒了就好。
「別碰我別管我哥讓我在這坐一會兒」見木懷成要過來,朝陽沙啞的開口。
木懷成安靜的退去一旁,守着她,看着她。
所有人都在遠處守着,默默地陪着。
這個時候,除了陪伴,他們不知到還能做什麼。
天突降大雨。
朝陽就那麼坐在泥濘里,安靜的坐着。
她的思緒很亂。
她不知道蕭君赫能撐多久。
讓他像活死人一樣的這麼吊着一口氣,能撐多久。
可她就是那麼自私的不想讓他走
「朝陽阿雅有自己要走的路。」胤承打着傘,站在朝陽面前,替她撐傘。
朝陽搖頭,什麼都沒說。
「薛京華說蠱毒已經滲透蕭君澤的五臟六腑七經八絡,就算是靠藥物吊着這口氣,也只能是活死人了」
沒有人敢跟朝陽這麼說,他們都怕朝陽自己無法接受。
朝陽沒說說話,雙手卻緊緊的握住。
「讓他平靜的走,以帝王之身入葬,這是能給他最後的尊嚴」胤承想讓朝陽放手。
三個月了
大戰後的這三個月的時間,朝陽如同瘋了一般。
她不厭其煩的幫蕭君澤續命,每日每日的陪在他身邊,趴在他懷裏,小聲的和他說着每一天發生的每一件事
「朝兒」胤承心疼的蹲下,聲音哽咽,眼眶紅腫。
「憑什麼」朝陽看着胤承,發了瘋的大吼。「憑什麼!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