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受了很重的傷,在雪地里凍了很久,半夜就開始發起了高燒,全身滾燙的厲害。
蕭君澤小心翼翼的照顧着。
「冷」朝陽聲音沙啞。
蕭君澤讓人將爐火燒熱,可朝陽還是說冷。
脫了外衣,蕭君澤躺進棉被裏,將朝陽緊緊抱在懷裏,用他自己的體溫,給朝陽熱度。
很快,朝陽身上開始出汗,然後開始說自己熱。
蕭君澤沒有鬆開朝陽,小心翼翼的不敢觸碰她的傷口,依舊把人抱在懷裏。
「水」好渴。
蕭君澤一夜不敢睡,自己喝了一口,慢慢過渡到朝陽口中。「朝兒,不怕,沒事了,我在。」
朝陽似乎得到了安撫,慢慢平靜了下來。
蕭君澤眼睛裏滿是心疼,可卻不能替她承受。
「朝兒,你若是出事,我要怎麼獨活?」蕭君澤無力的說着,深深的嘆了口氣。「所以,你要活下來。」
哪怕是為了他,也要活下來。
大夫說,只要能撐過今晚,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蕭君澤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夢裏,他看到了一片血色的花海。
漫山遍野的彼岸花在山坡上盛開。
朝陽站在花叢里,一身白衣,周身仿佛縈繞着光。「阿澤,我想要的自由就是,山川,清風,花海,湖泊自由自在。」
蕭君澤想要抓住朝陽的手腕,可她消失了。
蕭君澤驚慌的喊着朝陽的名字,在噩夢中被驚醒。
「朝兒」蕭君澤深吸了口氣,側身看着懷裏的朝陽,還好,她還在。
只是個噩夢。
清晨,陽光很刺眼,白雪皚皚,更加刺目。
蕭君澤摸了摸朝陽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但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我幫你殺了那個人,你不醒來誇誇我嗎?」蕭君澤笑着問了一句。
他相信朝陽能醒過來。
「阿澤」朝陽喊了蕭君澤的名字。
「我在,我在。」蕭君澤只覺得心口疼的厲害。
他心疼朝陽,真的很心疼。
朝陽所受的每一次傷,都是為了他,為了天下,為了戰爭不波及更多無辜的百姓。
「蕭君澤」朝陽醒來的時候,發現蕭君澤在哭?
嗯?做夢了,還是死了?
蕭君澤這會兒不應該在皇宮嗎?
「你是有多脆弱,在我夢裏都哭。」朝陽聲音很小,有氣無力。
蕭君澤驚喜的看着朝陽,她醒了,還有力氣調侃他。
赤紅着眼眶,蕭君澤在朝陽額頭親了一下。「你不是在做夢,我來了。」
朝陽愣了很久,腦袋昏沉沉的厲害,全身都脫力了。
「別怕,我沒事我知道他的劍沒有傷到我的要害,我知道我會被救」朝陽害怕蕭君澤擔心。
「你說什麼都是對的。」蕭君澤趴在床邊,安靜的看着朝陽。
他現在不和朝陽爭辯,她說什麼都對,只要她沒事。
「噗。」朝陽無力的笑了一下,抬手想要觸碰蕭君澤的臉,但好像沒有力氣了。
蕭君澤眼疾手快的抓住朝陽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小慕陽跟着赫連狄晟很安全。」朝陽讓蕭君澤放心。
蕭君澤點頭。
「此戰,若是把巫族逼上絕路窮途末路之下,怕是只有放出死士了。死士的情況,不是景黎一個人可以控制的,死士被他喚醒,但未必每一個死士都聽他指揮,血脈越是操控的死士少,操控力越強,可景黎的血喚醒了全部的死士。」
他根本控制住不了那麼多的死士。
倒是南古鳳梧的血獨獨喚醒了一個死士,那個死士會絕對忠誠於自己的主人。
蕭君澤眼眸沉了一下,真若是到了那一步,必然是生靈塗炭。
死士與蠱人眼裏只有殺戮,是雙刃劍,難以控制。
當年一個蠱人崑崙讓阿古喆喆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南疆,讓南疆改朝換代。
第1084章 蕭君澤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