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
但是官府驗屍,得出來的結論都是各種疾病,包括拿不上枱面的「馬上風」。
「吃柿子,專找軟的捏,奶奶的,一群慫貨,裝什麼大尾巴狼!」想到繼續不回拜帖,可能面臨的後果,陳東剛剛平緩下來的心情,就又煩亂不堪。
一時忍不住,他一邊拍打桌案,一邊低聲唾罵。「有本事,爾等倒是把拜帖送到姓韓的手上去,看他怎麼拿鞋底子抽爾等的大嘴巴!」
在陳東的印象里,最近十年來,唯一成了紅蓮教的敵人,還能全身而退的,就只有正在被黑白兩道通緝的韓青了。
對這個性格張揚的年輕人,他原本印象非常不好。(畫外音,韓青:我張揚啥了,我都躺得脊梁骨
貼地了!」)
但是,現在,陳東卻有些羨慕此人,能夠一腳踹翻桌子,跟紅蓮教的人斗得痛痛快快!
那是年輕人才能有的銳氣,陳東自問,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
此外,對方還有一個強大的家族為靠山。他陳東,也同樣不具備!
所以,羨慕歸羨慕,陳東卻清醒地知道,自己做不了第二個韓青。
當然,如果韓青能掉頭殺個回馬槍,幫他對付紅蓮教那些人,他也求之不得。
前提是,別牽連他,最好連他家牆頭上的瓦片,都別碰掉!
冥冥中,仿佛有神仙聽到了他的心聲。
就在他想起韓青獨自一人鬥倒張縣令和周主簿的壯舉,並且偷偷羨慕不已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無風自開。
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身影,笑呵呵地走了進來,「陳縣尉別來無恙?韓某這廂有禮了!「
「快來人,啊——」陳東嚇得寒毛根根倒豎,果斷扯開嗓子呼救。才喊了一半兒,一把明晃晃的唐刀,就直接戳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饒命,韓巡檢饒命!」好漢不吃眼前虧,縣尉陳東果斷停止呼救,雙膝跪地,「我跟你無冤無仇。上頭下令抓你,我這邊也連一個弓手都沒往外派。我家裏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十八歲的兒子……」
「行了,別囉嗦了。你陳縣尉,沒那麼慫!」韓青聽得不耐煩,將刀尖向前戳了戳,沉聲命令。
「呃——」陳東嚇得兩眼一翻,當場軟倒。常服下,瞬間濕了一大片。
「真是個廢物,怪不得張威和周崇兩個,能跟你相安無事!」韓青替他覺得丟人,快速收起刀,拎着此人的脖領子將其拎向窗口,「衝着外邊解釋一下,甭管你用什麼方法。今晚如果韓某陷落在你府上,肯定第一個要拉你墊背!」
「饒,饒命,韓爺饒命。」縣尉陳東臉色煞白,四肢發軟,求饒聲也有氣無力,「我,我真的從來沒對付過你。當初張威和周崇喊我幫腔,我也只出了個一個人場,沒有出力!」
「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憑空送一場大富貴給你。趕緊解釋,否則,我先砍你一條大腿!」韓青狠狠踢了他一腳,低聲命令。
「是,是!」陳東知道,此刻自己的小命兒在對方手上,不敢耽擱,將腦袋貼向窗戶,高聲吩咐,「沒啥事了,一隻老鼠,嚇死老夫了。都回去睡覺,關上家門,不准任何人進出!」
「這——,是!」幾個聽到動靜跑來的家僕,遲疑着答應。然後互相看了看,悄然退下。
他們不相信,自家老爺,會被一隻老鼠嚇得尖叫連連。然而,他們卻聽懂了陳東最後那句,「關上家門,不准任何何人進出。」
很顯然,自家老爺,不想讓事態擴大。
或者說,不想逼得賊人鋌而走險。所以,只能先將對方穩住,然後再想其他辦法脫身。
「別指望有人能出去搬救兵,我好歹是將門之後,雖然不怎麼受長輩待見。大老遠跑到定安縣歷練,家中長輩,也不可能不派幾個軍中精銳暗中保護!」仿佛能猜到陳東怎麼想,韓青將他拎回到椅子上,半真半假地威脅。
「不會,不會,我的家僕跟我一樣,膽小,全都膽小!」陳東毫不猶豫選擇了相信。慘白着臉,繼續連連點頭。
以他的人生經驗,頂尖豪門大戶子弟出來歷練,家族中肯定會派一兩個幫手。韓青獨自一人到金牛寨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