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不敢隨意使喚他,因為一個不小心刀是會傷到握刀之人的。
這個天下聰明人有很多,自認聰明的人也不少,特別是那些趴在大乾朝身上吸血的傢伙們。而自認聰明的人哪裏最多,那就非大興城莫屬了。
天下將亂,這一點大興城內的高官心知肚明,他們不瞎,而是視若不見。他們能看見的是朝堂,對他們來說那裏才是戰場,而並非整個天下。排除異己,大權獨攬,寄一人之下,於萬人之上,那才是他們的理想,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吏部尚書府邸,午時迎來了一位客人,這人拎着一壇陳年佳釀,便造訪了裴延亭。
暖秀閣外,裴延亭坐在池塘邊,悠哉悠哉的釣着魚,看起來心情大好。無他,今日早朝,有人當着文武百官和當今聖上的面,攪黃了太谷縣戰事的封賞。
其實對於封賞幾個不入眼的小將,算不得什麼事,沒必要大費周折的去攪和,可關鍵這個封賞是侯文遠擬定的,這就不一樣了。
侯文遠打着軍神門徒的烙印,那他就是地地道道的軍方,而攪黃軍方的封賞,或者彈劾軍方的武將,只要成功,便是百官升遷的捷徑。因為吏部尚書裴延亭,視軍方如匪患,誰把軍方的事搞砸,誰就是好樣的,誰就官路亨通。
年輕官員想出頭,僅憑政績考評可不行。你得選隊站,當然僅憑站隊也不行。你得勇於冒頭,敢於得罪人,敢於跟政敵死磕,有理沒理辯三分的流氓精神,你的上司才會重用你,才會提拔你,因為你有勇,能用。
裴延亭很高興,百官中還是有想要進取的,還是有政見相同的好下屬的。
官靴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傳得很遠,只見裴延亭笑着放下魚竿,轉頭望着青石路盡頭走來那人,大步迎了上去。
「哎呦!哪陣風把侯公吹到老夫府上了,你看看還帶着酒,這是要跟老夫喝上兩倍嘍?」
侯文遠堆着笑,緊趕兩步,一隻手抱着酒罈,一隻手攙着裴延亭,忙道:「您老怎麼還親自迎了出來,可是折煞文遠了!這不前兩日,書院的大先生來府上看望小女,還帶了書院的佳釀,我就想啊!您老就好喝上一口,這不趕忙給您送來了!」
「侯公有心了,知道老夫貪杯!還別說正巧了,我這菜備齊,侯公這酒便來了,走上我那暖秀閣喝上兩杯!」
暖秀閣,富麗堂皇不說,裏邊收集了許多名家字畫,侯文遠一進門便邁不開步了,大眼睛正盯着一幅字細看,嘴裏還不停誇讚「蒼勁有力,矯若驚龍,好字啊!好字!」。
裴延亭眯縫着眼,笑道:「喜歡?喜歡就送於侯公。可惜並非大家所書,怕是有些拿不出手!」
侯文遠忙道:「君子不奪人所好!不過還真不瞞您老,這字我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這就捧回家!要不,您老看這樣如何,明日我派人送一萬兩銀子過來,您老行行好就把這字轉讓給文遠可好?全當您老做善事的了!」
這字寫的雖然不錯,但還真不是名家的,不然裴延亭也不會放在一樓的角落裏吃灰。這字拿出去,恐怕五百兩也無人問津,而侯文遠卻要一萬兩來買,顯然是有所求的。
只見裴延亭哈哈笑道:「賢弟也是個識貨的行家,既然賢弟這麼喜歡,老夫便忍痛割愛,一會我便命下人把字送到府上,至於錢不錢的,可莫要再提!走我們上樓,邊喝邊聊。」
「萬金難買心頭愛,文遠這裏先行謝過了!」
說着,侯文遠便躬身一禮。
侯文遠送的大禮,裴延亭是欣然接受了。畢竟你侯文遠掏一萬兩白銀買的是字,若是一會的事不好辦,他裴延亭想不辦,你侯文遠也沒法子。
送禮是一門藝術,對於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侯文遠來說,他還能送得更好看,更讓人沒道理不收。至於收禮後不辦事,也沒啥好怕的,一件事辦不了,以後還可以辦下一件不是。
暖繡閣三層,兩位尚書喝得正開心,卻見侯文遠忽然皺起眉頭,輕嘆一聲。
裴延亭見狀,知道正事要來了,那這戲他得接下去啊,所以微笑道:「賢弟可是有什麼難處,不如說與老夫聽聽,看老夫能否幫得上忙!」
侯文遠故作為難的說道:「文遠年輕遊學時曾路遇劫匪,幸得一
第一卷 鐵劍鑄丹心 第二百一十四章 算計來算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