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晚上,他偷聽到唐惜緣和時建國的談話,唐惜緣說自己兒女雙全,不願再生,直接結紮了,音音體質不好,虛弱多病,更需要多費心,希望時建國不要嫌棄她不能再生孩子。
自那以後,時清濯徹底放下了心
中芥蒂。此前懷疑過唐惜緣,他心中十分愧疚,對妹妹更好了。
等時家落魄,程茗雪對他不聞不問,經過時甚至露出冷笑,他就徹底看清了自己的生母。
時清濯對這封信完全不抱任何期待,拆開後果然是這樣。
「清濯,當初家裏有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來?聽說你在鄉下過得十分不好,如果家裏還留了財物,我可以替你取出來,打點一二,甚至可以接你回來上學。如今媽媽生活也十分艱難,再養一個你實在沒有餘錢,希望你能體諒媽媽的不易,這麼多年,媽媽一直牽掛着你……」
時清濯看完,把信紙遞給時音音。妹妹也認字,信上的內容沒必要瞞着她。
還好沒讓村裏的知青念信,萬一村里人知道他們家裏有什麼東西,日子更不好過。程茗雪在寫信的時候,一點都沒考慮過他的處境。
「燒了嗎?」時音音問。
「嗯。」時清濯隨手把信塞進火堆。
「她會不會過來?」時音音覺得這封信是一個前兆。
「她怎麼會屈尊降貴來這種地方?」時清濯笑了笑,揉揉妹妹的腦袋「她那些話只能用來哄傻子,就算真的良心發現想接我走,我也不會去的。」
「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時清濯現在已經適應了這種艱難的生活,雖然苦了一些,看不到盡頭,只要妹妹好好的,日子也能過下去。
「好。」時音音沒把時清濯當普通小孩對待,他格外深沉聰明一些。至於什麼時候和他說空間的事,還要再等等。
時清濯去洗碗,然後把院子裏曬乾的枯樹枝砍斷,整整齊齊碼在牆邊,現在才入夏,他已經在為入冬的柴火做準備了。
時音音進入空間,之前她丟進去的兩根金銀花藤還在黑土地上。
她挖了兩個小坑,把金銀花種進去,舀靈泉水澆灌後,金銀花藤飛快生長,那些未開的花苞迅速綻放,整個空間都是金銀花的香味。
時音音從空間出來,房間也帶着金銀花的香氣,與普通金銀花不同,格外清冽一些。
「這花香味飄得真遠……」時清濯搬完柴火,隨口感慨一句,提着一桶
冷水就出門了。
他們住的是村東頭最偏的破房子,原本有三間,最大那一間塌了,現在只剩兩間。
稍大的那間既是臥室又是廚房,什麼東西都塞在這裏,小的那間漏雨太厲害,裝不了什麼,一直空着。
時清濯要洗澡的時候會提水出去,躲在大石頭後,洗完一衝,等走回來,頭髮差不多都幹了。剛入夏這麼洗還行,天氣冷了肯定不行。
時音音想了想,衣食住行,樣樣都缺。
他們一人兩套換洗衣物,都有些小了,鞋只有一雙。家裏除了雜糧,還有一個油罐,一個鹽罐,已經快見底。住更不行了,下雨漏雨,颳風掉土。
處處都要改造,眼下只能一步步來。
時清濯回來後,找出一雙草鞋底子,借着月色,開始編草鞋。從編好鞋底來看,他已經編了一段時間了,越來越嫻熟。
時音音看得新奇,不由伸手「我也試試。」
「這個扎手。」時清濯躲開,笑道「今天晚上編好,你就有新鞋了。」
「草鞋好,草鞋妙,草鞋穿上呱呱叫。」
「風裏雨里都不怕,穿壞還有新草替……」
怕妹妹不高興,時清濯故意編些好玩的話逗她。妹妹從小就在小洋樓長大,吃穿用度都精緻,現在這樣實在太委屈了。
時音音笑了笑,心中微酸,問「這雙鞋做了多久?」
「學了半個月吧,之前做的不能穿,這雙就好多了。放牛的時候沒事,我就隨便做一下,不會有人說。」
「學會以後就不用求人了。」
時清濯繼續編鞋,時音音就撐着頭在旁邊看。今年時清濯十歲,時音音六歲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