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仁想吃肯德基,但是他現在不能吃油膩,我、我能吃!」蘇黎吃了一個禮拜寡淡的食物,都快難受死了。
「你的背不想好了?吃垃圾食品。」
「……」
蘇黎的背當然想好,背上的傷口最近已經在慢慢痊癒,只是癒合過程中經常癢的鑽心,她的手還夠不着,最近常做的動作就是對着牆面蹭。
被陸千麒擠兌後她也不好說別的,訥訥的掛了電話交還給鄒晉,才發現施仁已經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蘇黎。
「媽媽在和四爺爺打電話麼?」施仁小聲的問。
「嗯。」蘇黎摸着施仁的頭,眸光溫柔,「我知道你可能還不習慣喊他爸爸。不過沒關係,以後爸爸媽媽會加倍的補償你的。」
施仁咧嘴笑了笑,「其實我喜歡四爺爺呢。」
「那當然,他是你爸爸啊。你身上流的就是你爸爸的血。」
施仁很困惑的看着蘇黎,「為什麼四爺爺不知道自己是我的爸爸呢。」
這個問題……
蘇黎嘆了口氣,她現在就算解釋,施仁也不明白的,她柔聲說:「乖了,讓鄒晉叔叔帶你去打針,你想知道的事情,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好嘛?但是以後,爸爸媽媽不會再離開你了。」
施仁聽到要打針,嘴巴撇了撇,但是他還是乖乖的抱住鄒晉的脖子。
剛到門邊,陸千麒正好出現在門邊。
父子兩目光正好相接。
施仁有點害怕又有點疑惑的看着陸千麒,小小的身子下意識的朝着鄒晉那裏縮了縮。
陸千麒也愣在那裏。
雖然他知道施仁是自己的親兒子,而他也曾經站在施仁睡着的床邊看了很久,看他那張漂亮而又清秀的臉,想起曾經不知道誰說過,施仁很像他。
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雖然他曾經也無數次的喊他「四爺爺」,兩人的感情也非常親熱,可這到底是親兒子,和以前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
施仁怯生生的喊了句,「四……」
他是想喊「四爺爺」的,可又知道這是自己的爸爸,「爸爸」兩個字噎在口中好一會又出不來,把個小臉憋得通紅。
陸千麒尷尬的摸了下他的頭,「乖。」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病房,鄒晉愣了好一會才把施仁往走廊外抱。
蘇黎直到陸千麒走到自己面前,才反應過來,這父子間的波段對接似乎有點問題啊,不過她知道還是需要時間來解決這些。
她沒辦法指望陸千麒一開始就對施仁好的不得了,畢竟他曾經和自己說過,他從小就沒有父愛母愛,更別提怎麼愛別人。
想起剛才他那麼僵硬的動作,蘇黎反而覺着有些想笑。
今天陸千麒穿着一套銀灰色的西服,整個人筆挺而又修長,身上有清清淡淡的檀香味道,那是蘇黎最喜歡的味道,她靠近後,才發覺陸千麒西服里的襯衫領子居然沒有穿好,慌忙踮起腳來幫他抹平。
陸千麒細長而又疏離的眸子在對上蘇黎的身影的時候,總算是溫和了些許,他勾着笑意看她費勁的幫他整理儀容,心裏霍然間愉悅起來。
他居然有一個禮拜沒來看看這個女人。
而他居然沒有意識到,其實他心情愉悅的時候,說不定做事情會事半功倍,而蘇黎其實是能做到這一點的。
而更讓他愉悅的是,蘇黎這個小女人完完全全的屬於他,她不屬於任何人,這異常滿足了他大男子主義的佔有欲。
見陸千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出了神,蘇黎奇怪的問:「四爺你想什麼呢?」
「沒事。」陸千麒低下身子,忽然間將蘇黎打橫抱起,放在病床上。
「怎、怎麼了?」蘇黎掙扎了下,感覺到擱在腰間的手指兀地冰涼,臉又一點點的暈紅起來。
「看看你的背。」陸千麒揭開蘇黎的病號服,就見原本光潔如玉的背上,已經蔓延上扭曲難看的紋路,就好像是爬在身上的圖騰,卻生生的嵌在肉里。
那是蘇黎在雨夜裏為了逃避砍刀,被一刀刀的劃傷的。
現在傷口正在癒合,有些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