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甚至想暫時忘記,這也只是一個交易。
只是為了救一個叫做憶錦的女孩兒做出的犧牲,這是工作,而不是真的蜜月旅遊。她也不是谷靈安,不是華慕言的妻子,不是他的任何人只是合作同夥。
「然後次日轉往你想去的地方。」華慕言不緊不慢的接上,看着那耷拉着的腦袋,長短剛好的烏髮靜靜的垂着似乎和主人一樣悶悶不樂需要撫慰。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發,發旋在指尖若隱若現,他勾唇,「怎麼,耍脾氣了?」
微涼的手覆在腦袋上,談羽甜覺得自己能透過髮絲感受到男人的力道和那語氣中些許調笑。但是她卻沒有炸毛,而是癟癟嘴,抬頭的時候已經一臉的欲哭欲泣,「華慕言,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
對她好?他對她好麼?
「蠢女人。」華慕言看着那雙微紅的眼睛,略微粗魯的揉揉她腦袋,話語又一頓,然後一把推開她呆呆的腦袋,輕笑着嘆,「記吃不記打的蠢女人。」
看着華慕言笑,談羽甜也就跟着笑了,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甚至嘴角邊兩個藏匿很深的梨渦也出現了。她雙眼彎彎,看着燈光下那個笑得一臉丰神俊朗的男人,只覺得胸腔里的那個器髒跳得再快她也不害怕了。
好像就安心下來,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甚至沒有說多麼動聽的情話。
她傻傻的笑着,恍然未覺自己已經化身飛蛾,下定決心以身試火,擁抱那團熱烈的卻也註定會灼傷自己的火焰。
「好了,明天帶你去逛街。」望着那一臉花痴望着自己的女人,華慕言無奈又縱容,攬過她後腦勺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現在,睡吧。」
談羽甜乖乖的點頭,室內隨着「啪嗒」一聲陷入了黑暗。談羽甜往華慕言那側蹭了蹭,很快腰就被一隻結合而霸道的手臂攬住。
因為兩人都蓋着半身被子,所以中間有着一點間隔,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談羽甜聽到落在自己頭頂上漸漸平穩的呼吸,和自己耳邊那穩健的心跳起伏。
好像……有什麼在改變。
黑暗中,談羽甜仿佛偷了腥的貓兒,大大的彎起了雙眼,又親昵的蹭蹭男人的胸膛。小心的抬手放在他的腰間,溫熱的溫度一點點的傳到她的指尖掌心手肘——
直至渾身每一處脈絡血液。
睡了一個美美的覺,談羽甜精神氣爽醒來的時候就聽到浴室里傳來淅瀝水聲,看來華慕言也剛起不久。
她哼着歌兒下床走到外間,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應該是柳詠整理的,不過她的裙子都是華慕言一手挑的,而她也全部很喜歡就是了。
翻着箱子,才遲鈍的發現室內的亮光是外面透進來的,窗簾竟然大開着!
她連忙丟下箱子,赤着腳跑到窗邊。也許是酒店特色,外室的一面牆壁竟然有個巨大的落地窗。雖然這還是二十四樓,但是如果有更高的樓房,而沒有拉窗簾,應該可以將屋裏的擺設一覽無餘吧?
但是環顧一周,這酒店竟然是附近里算是建築最高的了。
於是她乾脆盤坐下來,額頭抵着玻璃,遙遙的往下看,車來車往川流不息,而太陽帶着橘紅的光芒從東南方向徐徐升起,那種色彩讓人整顆心都不由的美好雀躍起來。
今天跟華慕言去逛街,好像有個叫香榭里大道的,還有個星光大道?要爬埃菲爾鐵塔是不是該穿個休閒一點的?據說法國有美酒,還有盛產葡萄酒的莊園。
她看着陌生的建築風格,趴在窗上,指尖輕輕的無意識的點着窗戶,傻傻笑起來,連華慕言什麼時候出來都不知道。
華慕言手裏還拿着干毛巾擦着短髮,掃了一眼裏屋才看到床上凌亂一團,那隻睡得香甜的小豬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走到外屋,就看到童小豬已經化身小懶貓蜷縮着靠在窗邊曬太陽。
清晨的陽光不刺眼,帶着絨絨暖暖的色彩,落在她的身上,皺巴巴的米白色裙子,微亂的烏髮軟軟溫馴的垂着。他走上前,還聽到一兩聲傻笑,不由勾唇,站在她身後也望着窗外。
飛法國不知道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是來洽談公司的事情,第一次睡得這樣充足,第一次這樣愜意。這種感覺,很輕鬆也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