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言揉揉眉心,話一出口,仿佛渾身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疲憊,連心臟的跳動都慢了下來。
房間陷入了沉默,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許久秦莫深才開口否決:「不會的,不可能。」
「可是這樣的答案,只是我們主觀意識不是麼?」華慕言勾唇,再度睜開的眼中卻陰冷一片,「她缺錢,如果先我們一步被聞家人找到,完全可以因為一筆錢,而答應來到我身邊。」
「她的條件簡直太沒有疑點,丈夫的公司破產,她缺錢缺到恨不得去賣器官的程度。恰好的車禍,恰好的沒有造成任何嚴重的狀況。恰好的沈其宣的殺害,讓她毫髮無損。恰好讓我相信出手解決……」
「如果這個世界巧合多到你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莫深……你要感性的告訴我那只是緣分?」華慕言話中的自嘲明顯至極。
「可是你覺得那個常常被你吼『蠢』喊『笨』,你出點事情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出點差錯就自責不已的女人,所有的所有,都是假裝!?」
秦莫深低吼着,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仿佛要把他搖醒一般,「你覺得那個傻傻的只有點小聰明,所有表情都寫臉上的女人是和別人合謀起來害你的人!?」
華慕言無聲的允許好友以這樣方式罵醒他,但是除了這樣的念頭,他已經不能再用其他方式來讓自己稍微好過一點。
他也不能知道,不和聞家同流合污沆瀣一氣的談羽甜,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他怕就怕她過分硬氣,會吃苦頭。
可華慕言忘了,談羽甜向來小聰明不斷。何況,事情似乎發展的有點不受任何人控制,畢竟那個人只打算搗點小亂,讓華谷兩家鬧不和,讓華慕言妹妹的事再拖一拖,拖到人心焦的地步。
貓不愛吃老鼠,一切的捉捕只是為了看驚慌亂竄的場景。
「言,你別這樣,冷靜下來想。如果談羽甜和聞家在你之前就已經是同夥,為什麼不在你獨善其身以表無辜的時候,直接拿着合同去找谷家,拆穿你?」
「合同……?」華慕言怔怔的抬頭看他,終於回過神,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異光,「兩份合同都在我這裏,談羽甜一定還會再回來一次。」
他站起身,一把推開邊上的秦莫深,走到窗邊,看着外面淺淺勾起薄唇,卻看不出一抹笑意,「到時候看她再次出現的時候,目的是什麼了。」
秦莫深看着好友的背影,看着他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卻渾身散發着冷意,心裏有些不安。
總感覺……
事情正往誰也想不到,也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
「昨晚睡得好么小甜甜。」聞晉謙笑得一臉揶揄。
談羽甜頂着眼下淡淡的烏青沉默,看也不看男人。
聞晉謙沒有在意,而是給她開了椅子,「對了,今天是華慕言妹妹動手術的大日子哦。」
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呢,談羽甜掀了掀眼皮,不動聲色,「噢。」
「吶,不如我們今天去醫院,順便去和華慕言做個了斷?」聞晉謙幫她推椅子,推完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傾過身子,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微微偏頭看她。
談羽甜面無表情的推開他的腦袋,「你隨意。」
「……」聞晉謙一噎,隨即輕笑,又厚着臉皮湊上前,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垂,「看來你一點都不擔心呢,不如……我替你出面見華慕言?」
「謝了,我自己去吧。」你去?你指不定又說些亂七八糟的引人誤會,當然,反正華慕言對她的誤會一直很大,不在乎再多一件。
她只是想最後再見一面華慕言,生活總要在完全的告別之後,才能真正的重新開始。
「nonono,是我們一起去。」聞晉謙笑得仿佛如願以償吃到腥的貓,得到她的回答才直起身子,走到她的對面坐下。
談羽甜低頭,認真的切着披薩,神色莫辨的眼被劉海遮蓋,一雙腳已經可以下地。不知道是這男人身邊跟着的醫生太過神奇,還是秦莫深的技術不行,又或者真的有意讓她痊癒的慢。
「來,我抱你。」
談羽甜抬眉掃了眼吃完起身往自己這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