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姐,你居然在這裏?」顧安童偏頭,沈迎禾正拿着一盒感冒藥,目中驚喜,她下意識的就把那盒避.孕.藥給按在手心裏。
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顧安童問:「你住在這附近?」
沈迎禾也注意到剛才顧安童的動作,不過聰明如她,不會像林月那樣拼命打聽,而是將感冒藥推到收銀員面前,「嗯對呢,我租的房子就在這附近。」
這個附近並不是純粹的住宅區,而是以商業住戶為主,倒是往深處走,有一處比較偏僻的城中村。
那個地方很亂,但是租金很便宜,一般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的住處。
「是梧村?」
「對啊,顧姐你好清楚附近的情況哦。」沈迎禾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顧安童是真有點意外,她一直覺着像沈迎禾這種舉止有度的溫雅女孩,家境應該很不錯。
不過她沒辦法置喙太多,只是笑了笑,在這酒店住了這麼久,對附近也算是了如指掌了。
客氣的和沈迎禾說完,這姑娘很有眼力價的說要先走,自己感冒了不是很舒服。
顧安童沒有留她,目送着她那嬌小的身子離開視線後,才拿着避孕藥去結賬。
哎……其實沈迎禾還是看見了吧。
將藥盒裝在包里,顧安童邁出藥店,她發覺,司振玄在身邊的時候,她沒有覺着生活有多飽滿,可當他不在的時候,她居然有點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顧安童給哥哥打了個電話,讓顧年光開車來接她。
顧年光平日裏就開着一家古玩店,用父母的話說,自己的這個兒子就是那種閒雲野鶴不問世事的那種,只要有什麼新貨,就一門心思鑽到那裏頭去,怎麼喊都喊不回來。
顧博遠也是沒有辦法。
顧家並不是沒有能幹的旁支兄弟,比如顧博遠的兄弟顧雲朗,生了三個兒子,其中最能幹的就是顧景遙敦。
但是顧景遙並不適合做一個總攬全局的人,他適合單兵作戰。
顧博遠曾經和顧雲朗開玩笑說,這整個顧家,不是沒有能人,而是都不適合做正經集團。
顧年光的車很快便開了過來,一身雅致唐裝的男人從車裏下來,竟不似是這世俗中的人。
黑白分明的眸子裏藏着許多溫柔的神色,接過妹妹手裏的包後,顧年光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護着她往副駕駛上坐,「怎麼,司振玄出差了?」
「嗯。要出差三天,他讓我周末就回家住。」
路人艷羨的眼神依舊,顧年光身上的氣質又與司振玄大不相同,溫潤如玉真君子,或許就是說的他這樣的人。
顧安童繫上安全帶,結果顧年光剛要關門,忽然間再度探頭進來。
「怎麼了?」
顧年光在妹妹的脖子上打量了半天,那上面的吻痕相當明顯,一雙如墨的眸子瞬間眯成一條線,聲音也冰冷了下來,「你下次,讓司振玄注意點影響。」
顧安童有點疑惑的回望大哥,她翻下前面的鏡子,打量了眼便驚呼了出來。
顧年光坐回到駕駛座上,眉眼之間儘是冷冰冰的情緒。
顧安童捂着脖子,略有點不好意思的喊了聲:「哥……」
「所以我一直不贊成家裏把你賣出去。是哥哥沒用。」顧年光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路,眼底似已捲起無盡風暴,滿是陰霾。
「我真的喜歡振玄。」顧安童知道哥哥在替自己擔心,所以重申了一遍,「我沒有覺着這次的婚姻是失敗的,我現在很幸福。」
「……」可是顧年光始終覺着,自己看不透司振玄這個人。
如果說司岳雲嬉笑怒罵都在臉上,那麼司振玄便是將所有的情緒都放在心裏。
有些人放在心裏,是不與外人言,可有些人放在心裏,那便是暗藏殺機。
眼下的顧氏情況有所好轉,這也得益於司振玄將司氏旗下的幾個大的產品線的代理渠道全部交給了顧氏,顧博遠一直對司振玄交口稱讚,覺着這個女婿做事穩妥,而且很靠得住。
可顧年光總是有點不踏實。
他不是周紹雲那個江湖騙子,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