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甜蜜地走在前面,直到跨出了『門』檻,才轉過臉來催促:「蔣旭揚,你來開車啊!」
她討厭這種拖拉的「甜蜜」。
***
蔣旭揚追了上去,他坐上了駕駛位,卻沒有急着開車。
「桑榆,其實……」他的聲音平平靜靜的,帶着些許的沙啞,顯然也是一夜未眠,「我剛剛準備了一些話,想要和你說。」
又是和昨晚送戒指一樣的那種話?
毫無意義!
喬桑榆幾乎在一秒內將他全盤否決,冷冷地打斷:「你能不能先開車?時間很趕。」
「不!這些話我一定要說完!」他轉向她,眼底寫滿了專注和認真,外面的人已經開始放鞭炮,他卻絲毫不受影響,「你不想嫁給我,我感覺得到。我一直想找一個機會,和你重新開始,這次重逢後的每一秒鐘,我對你都是認真的……我知道這場婚姻很突然,你不想要,我……也不想……」
外面的鞭炮聲停歇,她正好更清晰地聽到他的下半句:「今天的婚禮,算了吧?」
車內瞬間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車外也是一片寂靜,他們聽不到車內的談話,只是好奇地往這邊看:鞭炮都放完了,婚車怎麼還都不走?
「桑榆?」見她不出聲,蔣旭揚又喊了她一句。
喬桑榆豁然起身,推開車『門』徑直走了出去。
***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就像當年的空白一樣,但是具體的感覺又不同。
喬桑榆解釋不清此刻的心情!
她只是快速地下車,提起裙擺快速地往自己房間裏沖,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反手鎖上房『門』,然後拼命地脫自己的婚紗!力氣用得太大,紗裙發出「撕拉」的碎響,被扯出了一個明顯的『洞』……
暢快!
是她唯一的感覺。
又難過、又暢快……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應該是蔣旭揚的車隊離開,跟着樓梯上便響起紛『亂』的腳步和嘈雜。她的房『門』被重重地踢了兩下,爸爸的怒吼出現在房『門』外:「喬桑榆,你出來說個清楚!為什麼蔣旭揚說婚禮取消了?你跟他說了什麼?」
「桑榆,開『門』!」
「你不要太過分了!蔣旭揚那麼好的男人你不要,你打算找誰?回娛樂圈找下三濫?」
「你從小就沒有聽話過!」
房『門』被踹了好幾下,那可憐的木『門』差點被當場踢翻,爸爸總算是被勸解的人拉走了。喬桑榆不敢回應,只是蹲在『床』邊,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喬桑榆。」半晌,外面傳來喬天擎的敲『門』聲,他的話不多,正如他平時的方式那樣,只留下一句冷淡的概括,「你讓我很失望。」
她終於難堪地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在委屈,可她就是忍不住——也許是因為蔣旭揚提出的取消婚禮,但所有人卻都在罵她,她覺得委屈;也許是因為這份感情分開多年,她再尖酸刻薄,主動權卻永遠掌握在蔣旭揚手上,說娶就娶,說不要就不要……
她算什麼呢?
她處於被動的地位,什麼都不算。
從頭到尾,她好像連件貨品都不如…………
蔣家。
還沒來得及處理取消婚禮造成的『混』『亂』和尷尬,蔣家的家法就先落了下來——蔣家世代為政,家法一向甚嚴,像是取消婚禮這種「醜事」,蔣平濤早已暴跳如雷。
一記又一記地悶棍打在蔣旭揚背上,他被打得臉『色』發白,卻依舊倔強地跪着一聲不吭。
「去!和喬家賠禮道歉!把喬桑榆接回來!」蔣平濤打得手都麻了,才憤然甩開棍子,拔高了聲音怒吼,「今晚還按結婚的來!這次算我蔣家對不起他們,婚禮的儀式和面子我以後補給他們!」
「我不去……咳!」蔣旭揚一開口,便咳出了血絲,卻還態度強硬着不改口,「婚禮取消了!」
「你!」蔣平濤一下子便又怒了,撈起地上的棍子想要繼續打。
「老蔣,別打了!兒子,你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