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些詩詞,川兒是故意讓人發現,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可見川兒還是極具城府的。
罷了,希望這個曹參,能夠真心為國效力,將朕的旨意頒下去吧。」
永樂宮。
下朝之後的嬴慶馬不停蹄地來到此處,將今日朝中所聞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皇后羋薇。
「母后,您說我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居然想讓嬴川掛帥?而且最後還採納了他的意見,重新啟用護國公曹參?這太匪夷所思了!」
前者略顯慌亂。
羋薇皺眉道:「陛下肯定是看過那些詩詞了,但是並未動怒,原因一定是要重用嬴川,這段期間,你與他保持距離,莫要與之交惡。
你是太子,他不敢對你如何,而且,國本已立,你若無大錯,太子之位始終還是你的,怕什麼?」
很多人都知道,東宮與永樂宮一向是很厭煩嬴川的。
這其中有很多歷史因素,也與嬴川的生母有關。
甚至,羋薇會不惜代價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要不是嬴楚登基之初,便遭遇了天災人禍,眼下又有敵軍犯境,他早就找機會收拾外戚了。
哪能輪到羋薇如此猖獗?
而她也是看準了外敵犯境,皇帝離不開外戚相助的情勢下,選擇向嬴川動手,要為此前的一些歷史因素做個總結,消除一些潛在的隱患或者是斬草除根。
可惜,她本以為不會被人發覺的種種手段,早就讓嬴楚心知肚明了。
只是眼下還不到揭開的時機。
從宣政殿發出的聖旨,以最快的速度送往護國公府。
曾經堪稱門庭若市的國公府,現如今只有無盡的淒涼在體現着。
門前那杆長戟,早已鏽跡斑斑,但它依然象徵着榮耀,記載着當初第一任護國公的累累功績,這似乎是作為舊貴的曹家,向世人所展現出的最後一絲倔強和威儀了。
就連見慣了世態炎涼的大富來到護國公府的門前,都是唏噓不已。
大秦從立國到至今已有一百五十餘載光陰。
秦太祖、高宗、仁宗、惠文帝、武帝、昭襄帝、孝文帝,直到現如今的秦皇嬴楚,大秦已有整整八代君主。
而舊貴自仁宗時期開始逐漸衰落。
秦仁宗之前,舊貴的勢力最為強盛,甚至就連宗室當中的那些王爺們,見到世襲的國公,都要禮讓三分。
可惜,自從仁宗開始,歷代秦國先帝,都對開國勛貴的後人不斷打壓,並且大力扶持士族,導致勛貴的影響力一代不如一代。
能夠預料到的是,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等這一任的國公紛紛去世後,舊貴將再無重返廟堂的可能性。
那些開國勛貴們,基本都是平民出身。
而士族,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繁衍茂盛數百年了。
他們的歷史,比秦國,乃至這片土地上的前朝都要悠久。
在舊貴勢力的巔峰時刻,一度將士族死死壓制,現在這兩者倒是反着來了。
士族發揮能量,可讓國家強盛,但貽害無窮。
而舊貴將有極大可能,慢慢轉化成新的士族。
也是由於這個原因,除了近代的昭襄帝,基本上歷代秦皇,都願意打壓舊貴、親近士族。
「聖旨到!護國公曹參速來接旨!」
踏進國公府的前院,大富便扯開嗓子大聲吶喊。
此時的曹參,正在後院飲酒,聽到下人來報,不由得皺起眉頭。
「有宦人來?還帶着聖旨?」
他疑惑至極。
國公府許久未有宮裏的人前來了,更別說聖旨這東西了。
府中上下所有人,全部來到後院,心情十分憂慮以及緊張。
他們都不太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聖旨傳來?
究竟是福是禍啊?!
曹參甩了甩腦袋,迫切自己醒酒,然後當着眾目睽睽的面緊緊皺起眉頭,將事情的結果想到了最壞,
「還是躲不過去嗎?裝作酒囊飯袋這麼久,皇帝陛下還是對曾經的事情耿耿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