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知府逼視着壯漢,嚇得壯漢一個瑟縮,磕磕巴巴的開口:「大、大人,這、這事情跟、跟小人沒關係啊。」
「是、是有人安排小人這麼做的。」
「是誰?」知府追問道。
壯漢搖頭,說道:「小人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去假裝天下盟鏢局的?」知府被氣笑了,「到了大堂之上,你還想欺瞞本官嗎?」
「不是、不是。」壯漢連連擺手。
「大人,是小人在院子裏休息,有人把衣服跟銀子扔進來的。」
「他們說了,只要事情辦成了,就會再給小人銀子的。」
「對方來路不明,你竟然敢答應?」知府皺眉,聽着壯漢這漏洞百出的回答,是一點兒都不信。
「真的,真的,小人沒撒謊。」壯漢快速的說道。
「說,你是哪裏人士,姓甚名誰?」知府厲聲叱問道。
「小人是」壯漢立馬將自己的來歷說清楚了。
他不過是一個村子裏的村民,小時候還是習過武的,只不過,天賦不怎麼樣,就跟大多數人一樣,沒有繼續練下去。
他長得五大三粗的,身大力不虧的,哪怕不是在地里種莊稼,去外面幹活兒也是能輕易找到活兒的。
只可惜,他迷上了賭錢。
賺來的銀子全都扔進了賭場。
這種一上癮,那是戒不掉的。
家裏人跟他斷絕了關係,他整天的就是想辦法弄錢,弄到了錢,就去賭,賭輸了就找個沒人要的破院子棲身。
難怪有人給他扔了銀子,他就敢接這樣沒頭沒尾的生意。
「你真的是為了銀子連命都不要了。」知府冷聲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咬碎的是什麼?」
「那是可以立馬要了你命的毒藥。」
「不可能!」壯漢飛快的否認道。
「你怎麼確定不可能?」知府奇怪的問道。
「他們說了,這個藥只是吃了之後,假死一段時間,我的屍體被扔到亂葬崗去的話,等到藥效過了,我就自己可以醒過來走的。」壯漢說得極為肯定。
知府皺眉:「他們說什麼你都信嗎?」
他是知道那些賭徒的,就算是賭紅了眼了,那也僅限於在賭桌上。
這壯漢明明在外面,怎麼也會如此瘋狂?
「你是提前試過這個藥了吧?」唐曉曉突然開口問道。
壯漢驚詫的盯着唐曉曉。
行了,不用說了,他的這一舉動足以證明唐曉曉說對了。
「怎麼回事?講!」知府呵斥道。
「那個,他們給我的藥是兩顆。」壯漢撓頭說道,「我等他們走了之後,拿了一顆餵給了附近的一隻野狗。」
「那野狗經常在附近轉悠的,我是親眼看到它死了,過了一天之後,又活了過來。」
「我這才確定那藥跟他們說的一樣,才敢來這麼弄得。」
知府一聽,糊塗了。
他不解的看向了唐曉曉。
要是說,那藥只是假死的話,唐曉曉何必剛才那麼費心費力的救人?
等着藥效過去不就得了?
唐曉曉笑了起來,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壯漢茫然的看着唐曉曉,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那條野狗提前被餵過解藥了。」唐曉曉笑吟吟的看着壯漢,看着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到沒有一點兒血色。
衙門口圍觀的百姓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能這樣?
也是,要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那些人算到了壯漢會為了試驗藥性,找別的東西試一試。
人、他是不敢,也沒辦法弄到。
最適合讓壯漢試藥的,不就是附近的野狗嗎?
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剛才不給你解藥的話,你被扔進了亂葬崗,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唐曉曉漫不經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