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壯漢聞聲毫不猶豫的一刀揮出,直向林季面門劈落。
躲在他身後的老太婆猛地一步跨出,兩柄彎刀形如半月斜向林季肋側插來。
嘩啦!
於此同時,窗扇驚飛。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橫躍而出,抱着一柄長劍堵住林季退路,照准林季後腰奮力刺出!
這三人的招式極為簡潔,毫無半點花哨,且又狠辣無比,直令人退避不能!
眼見那三刀一劍化作縷縷白光齊掠而至,卻在林季身外三寸處齊齊的停了住。
「嗯?!」
當頭大漢驟然一驚,剛要抽刀再砍。卻猛然發覺,那刀好似被鐵水鋼流死死的鑄在半空裏,任他怎生用力,楞是拽不動絲毫!
更令他驚懼不已的是,此時就連自身上下也被牢牢的定了住!
「你不是冤鬼?」對面老太婆一臉錯愕道:「到底是什麼人?」
「老人家。」林季一笑道:「方才不是說了麼?我只是個風雪趕路人,恰巧路過討杯水喝罷了。」
說着,林季自三人合圍中輕飄飄的一步邁出,反手一彈。
嗡
道道波紋四下漾去,三人猛一踉蹡,又恢復自如。
這幾人倒也識趣沒再逼上前來——偷襲不成反被定住身形,若這來客真有惡意,怕這此時早已三頭落地。
「公子可是南國道者?!」滿頭白髮的老頭兒略一沉吟,倒提長劍拱手問道。
此地遠距聖火教總壇千里之遙,與此而言,那九州故地自屬南國。
「道者」所指自然是身有修行之人。
「是。」林季並未隱瞞。
「真是道者?!這下可好了!賀兒總算」老太太喜出望外卻又欲言又止。
「哈哈」那壯漢咧着大嘴滿臉紅光,卻又不知說個什麼好。
林季一見幾人放下敵意,不由奇上心頭,直言問道:「方才所見,幾位並無修為在身。那招法雖是巧妙,卻也僅是凡武手段罷了。又是為何非要守在這般苦惡之地?」
「哎!」那老頭兒聞聽長嘆一聲道:「仙客遠自南來有所不知。還請移步,待老朽細說來去。」
「好!」林季也不客氣,當先一步邁進屋去。
那屋裏的擺設極為簡單,甚為寬闊的大廳里擺着尊三尺見方的黑鐵爐。自斜後方虛掩半開的小門裏時而飄來陣陣湯麵香。
「公子,請。」老頭兒指了指正首石凳。
林季道了聲謝一擺衣襟圍爐而坐。
「仙客且坐,我去斟杯茶來!」那個弓腰駝背的老太太眉眼帶笑的晃着一對兒小腳進了後門。隨後進屋的壯漢關好門窗,又往爐里加了幾根粗柴,立時火光騰騰,映得石屋上下紅霞如帳。
「仙客容稟,老朽江大魚。」老頭兒躬了躬身,指向那壯漢道:「這是魯黑牛,方才那婆子喚做梅雀兒,我等三人皆是一劍莊遺孤。」
「當年我等兒時,莊內上下足有八千口。可如今早就化成飛煙,就連那數里莊院。也僅剩了這一間!哎我等苟延殘喘,也不知還能挨到哪一天。」
「哦?」林季奇道:「如此說來,早在不久之前,這四下方圓還不是這般境況?那這諸多冤魂惡鬼又是從何而來?」
「還能從哪來?」老太太手端茶盞自後門快步走出,氣沖沖的接過話頭道:「都是從黑風谷鑽出來的!」
「小時候兒奶奶就常說,一劍莊一劍人,不離黑谷不丟魂。」
「那谷里啊有數不清的寶貝,也有數不清的惡鬼。得了那寶貝吃不得喝不得,卻能惹了天的禍。一旦被那斜惡鬼跑出來,倒是誰也活不得!也不知哪個該天殺的,偏偏被迷了心竅,非要去動那黑風石!仙客,喝茶。」
林季雙手接過,細問道:「婆婆,照你方才所說。那谷中惡鬼都是被黑風石所鎮壓的?你可見過那石頭?」
「見過,一劍莊裏的人都見過。」老太太回道:「據說啊,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裏鎖着一隻惡鬼。那鬼雖被鎖住,可仍就凶的很。大吸一口氣,就飛沙走石,狂起數百里。很快,千里方圓之內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