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以她為餌?」林季駭然驚道。
鄭立新一把抓起酒壺咕咚咚的灌了個底朝天。
隨而死死的低着頭,好似怕見林季似的咬牙回了聲:「是!」
「九龍台破碎,氣運之龍轟然破散。那千年制約也成了一紙空談。」
「而要想重定龍位,必以帝血獻之!」
「沛帝是最後一任帝王,只有他的嫡系血脈才管用。」
「可自他被伽羅換血之後,所有子孫後代早已帝血不正!而擁有這世間唯一帝血的,就是就是嵐姑娘。」
鄭立新朝外一指道:「早在伽羅奪舍之前,嵐姑娘就已經接近臨盆,大期將至。其之血脈最為存正,這也是沛帝的第一個孩子。只是此前那穆郡妃驟然被奪了元魂,傷了胎氣。這嵐姑娘一生下來,就雙耳失聰,全身上下長滿毒障,甚而還疫傳多人,染者盡死!」
「沛帝只能命人把她安葬埋掉,卻被你方才所見的七牙發現,陰差陽錯的救了過來。」
「事到如今,也只有她才能重喚龍聽,再聚九州!」
林季一聽,不由兩眉一皺道:「鄭大人,這可與你此前所行,方才所說大相徑庭啊!」
「你以為我想嗎?」鄭立新兩眼通紅,滿嘴噴着酒氣道,「林天官,我鄭某無能,沒的本事,修不了道法。不止是我,這天下子民何止億萬?他們都是肉體凡胎,都是普通百姓!」
「大秦在,你們可以高人一等不守法度!大秦不在,你們依舊可以逍遙自在!可百姓怎麼辦?」
「流匪刀兵,水旱無情,章法無度,荒德廢古」
「他們要活命啊!」
「國不存,家不在!」
「法不立,心不安!」
「天官,我不知你從哪裏來!摸這一路可曾見過那億萬千千苦苦掙扎的百姓?可曾見過那隻只個個悽慘哀嘆的生靈?你真就忍心讓這天下萬靈永世如此?連個盼頭都沒有?」
「犧牲嵐姑娘一人,可定九州,平天下!」
「死她一個,救眾萬萬千!」
「你僅是初初一見,就覺得我鄭某殘忍!」
「可鄭某卻與嵐姑娘一路攙伴,近乎父女相依為命!難道我這心腸就是鐵鑄石砌的不成?!」
「林天官!鄭某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請你也可憐可憐這天下百姓吧!」
鄭立新怒聲咆哮,聲聲震耳!
林季語噎半響,伸手向北指了指道:「這麼說你故意立在高山上的私塾,也是誘餌?」
「是!」鄭立新點了點頭,痛快承認回道,「高山立詭,聚氣八方,浮龍遮眼,一目千藏!尋常人等根本無從發覺。只有身懷昊天氣運有德之士才能遠望而見!」
「只要湊齊了九個這樣的人,再以嵐姑娘的帝龍之血開啟祭壇,便可重定龍脈!到那時,哪個先站住了九龍台便為天下共主!一統可期,天下有望!」
「林天官,為了天下蒼生,還望你莫要阻攔!」鄭立新滿臉誠懇的祈求道。
「是嗎?」林季突而微微一笑道,「鄭大人,此前我還真沒發現,你竟還有如此本事!」
「本事?什麼本事?」鄭立新一臉茫然道。
「哈哈哈哈哈」
林季突而氣極大笑,反聲問道:「鄭大人,你口口聲聲說你只是一介凡人。可那些山中陣法迷障,又都是誰教給你的?僅憑監天司的卷宗嗎?」
「你口口聲聲心懷天下為國為民,想要救助那億萬蒼生!」
「可你卻以為私塾中那些人、妖、鬼三族孩童為漂,以秦帝遺孤為餌,以天外村數百良善生靈為祭,又哭死哭活的跟我演了這麼一齣戲,其之目的不就是想引我入瓮麼?!」
「說的好聽,什麼定九州龍脈,天下一統,萬民可安!」
「別忘了,千年前,秦家也就是一世家爾,秦家能成為皇家,別家就不能成為皇家了?」
「哼以秦家帝血,聚九德之氣,還會有別家旁人什麼事兒?」
「那其實!修的是秦家的龍脈!重建的秦家的江山吧?!」
「那山頂草蘆為餌為萍,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