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想到,定遠侯恰好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也不是顧博齊那種趨利避害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入畫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的稟報:「姑娘,救咱們九姑娘的,正是趙王世子呢。而且......」
是謝庭!顧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這怎麼會,這怎麼會!明明那個時候煙火還沒開始放的時候她在朱雀街上看見過他的,他怎麼就會趕去救了顧滿了呢?
顧煙覺得天旋地轉,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如果是謝庭救的人,那麼所有謠言自然就已經沒有了活路。
明天盛京的人傳的不會是顧家的九姑娘遇到了匪徒一夜未歸,傳的只會是謝世子真的是少年英才,與顧家九姑娘是天賜良緣。
顧煙捂着胸口喘氣,卻覺得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怎麼好運氣還是顧滿的,為什麼老天一直更加眷顧她一些,為什麼自己用了這麼大的力,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費盡心機的算計總是不能成功?!
這不公平!這對自己實在太殘忍了!
雲彩沒料到姑娘突然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一時急的不行,剛才才出門去的大夫立即又被揪了回來。
今天的聚食莊出乎意料的熱鬧,掌柜的卻忐忑的很。
這些可都是貴人啊,要是出了個什麼事,他這酒樓還開不開啊?他只是想求個財,怎麼誰都招惹來了啊?
打發走了趙王,的那個元後跟王伯雍他們回頭繼續來找顧滿。
顧滿已經休息好了,傷口也都妥善的包紮完畢,只是瞧着還是有些虛弱。
王伯雍率先開口問她:「阿滿。知道是誰擄走你的嗎?」
顧滿便從發現馬車上的車夫不是自己人開始,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不同的是,略掉了那群謝庭的暗衛,還把謝庭說的從一開始就從城裏追出來。
&們,躲在了香火廟裏?」定遠侯摸了摸鬍子,沉吟道:「世子居然能這樣敏銳的察覺到你有不測,倒真的難得。」
顧滿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口:「他說他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等到後來那輛馬車出了城了才覺得不對了-----他是聽十八說過的,咱們家在聚食莊定了位子。然後他為了防止不測。就一路跟出城來了。」
這真是老天保佑,否則真是渾身長了嘴巴都說不清楚了。
定遠侯跟王庭然都鬆了一口氣。
王伯雍笑了笑,繼續問道:「那也是他從馬車上把你救下來的?」
這些細節顧滿都已經跟謝庭商量好了怎麼說的,此刻自然應道:「嗯,當時他攔在路中央,我們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趁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顧滿確實是一身的傷,王伯雍點了點頭,繼續問:「那車夫呢?」
&了。」顧滿抿了抿唇:「世子殺的。」
其實明明是她殺的。但是謝庭為了怕人非議,非得說成是他殺的。
趙王世子這個書呆子居然也是會殺人的,看來真是急眼了。
定遠侯叫道:「殺的好!敢拐帶我的孫女兒,殺的再好不過了!」
顧滿笑了笑。緊跟着便說道:「祖父,還有件事我得跟您說。」
&說。」定遠侯揮揮手,已經想好了怎麼去應天府讓人出去追繳剩下的那些匪徒了。
顧滿看了外面一眼,低下頭:「祖父。追殺我們的人當中有.....陸表哥。而且瞧着他似乎還是頭領。」
陸翰軒?!
定遠侯失了鎮靜,他自然知道這個陸表哥指的是誰,當然就是一直被顧老太太念叨個不停的陸翰軒。
陸翰軒居然跟賊人混在了一起。而且算計到了自家人頭上!
難怪了,難怪那些人對家裏的情況這麼熟悉,也能冒充人來應卯。
顧老太太聽見這番話登時覺得暈眩了,她坐在椅子上,反反覆覆的只會說一句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軒兒怎麼會做這種事?他是個好孩子,他怎麼會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呢?」
王氏沒心情勸慰她,心中已然對陸翰軒恨極,冷笑道:「當初他既然敢丟下母親妹妹逃跑,如今怎麼就不敢回來殘害自己親人?!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家對他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