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心裏就更加忐忑起來,一雙眼骨碌碌的轉着,本能的就想起剛剛那個女人來,扯着嗓子喊她:「劉媽媽!劉媽媽!」
她的丫頭很快就跑進來,奇怪的問她:「姑娘叫的是哪個劉媽媽?」
顧清的動作一滯,發現自己居然回想不起來那個女人的模樣和具體的姓名,只知道她叫劉媽媽而已,心裏就有些發慌。
她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了心情,才對那丫頭道:「去找十一姑娘,越快越好!」
一邊卻跟着秋鶴出了門,穿過迴廊進了范氏的院子。
一進門就發現家中的人幾乎都來個齊全,見她進門,眾人的都眼神就都定在她身上,讓她如同芒刺在背。
還是范氏先開口:「小四,你九妹說是你縱的火,還讓人誣陷你,你快點跟老太太說,說不是你做的!」
怎麼可能?
她自認為做的隱秘,怎麼可能會這樣就被顧滿發現?
而且,顧滿怎麼就避過了秋蘭?
顧滿究竟是怎麼知道是自己縱火的?她想的有些頭疼,直覺性的覺得有哪裏不對,卻怎麼想也想不通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沒等她想明白,顧老太太就先開口了:「小四,你房裏的人都好好呆着麼?」
顧清有些想不明白這句話,然後等在腦子裏過了一圈,她才察覺到了老太太的用意-----問她是不是她派人去縱的火。
她禁不住心中竊喜,以為自己能過了這一關-----那個女人可是從二房的劉姨娘身邊找來的,就算到時候被人認出來是那個女人縱的火,但是她又不是自己的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裏,她就乾脆的搖搖頭:「回老太太的話,孫女兒今晚歇得早,房裏的人也早就睡了,並沒人出外亂走。」
顧老太太沒說話,顧滿就冷淡的笑了幾聲,質問她:「四姐確定自己沒亂走,房裏的人也沒亂走?」頓了一頓,就又道:「可是,卻有人看見四姐的貼身丫頭鬼鬼祟祟的大半夜在老太太屋子外頭晃呢。」
&胡說八道!」顧清大怒:「你別信口雌黃的污衊我,我的貼身丫頭也就墨棋墨畫,今晚是墨畫值夜,一整晚她都好好的呆着,哪裏又能去老太太那兒?」
顧清心中有些小得意,幸虧沒用自己的人去縱火,河陽就算出了事,就算秋蘭這丫頭反口,自己也能撇乾淨。
顧滿卻一點不急,她淡淡的問她:「那墨棋人呢?」
墨棋?
顧清絞盡腦汁的想了許久,也想不通墨棋究竟去了哪兒。
因為今日事情特殊的緣故,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自己貼身的兩個丫頭,生怕她們會去自己母親那裏透露自己的計劃,想想今天一天,好像墨棋都沒有出現。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秋蘭就尖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墨棋姐姐吩咐我去偷的耳墜,想必也是她去老太太那裏點的火!她一定是被四姑娘送走了!」
墨棋!范氏心裏有些發慌,她在前兩個時辰還看見過她,那個時候她慌慌張張的從後花園那邊怪進來,還被自己罵了一通。
難道真的是墨棋?
顧老太太把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敲,就怒道:「來人!把那個墨棋給找過來!」
很快就有人去找,墨棋灰頭土臉出現在大廳里抖抖索索的話都說不完整的時候,顧清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然後墨棋竟然就真的指着她跟顧老太太哭:「老太太!老太太饒命啊,一切都是四姑娘指使我去做的,我也不想,我是被逼的,老太太饒命!」
&好!」顧老太太是真氣,這麼些年她對顧清無論是面子還是里子,都是真真正正稱得上好的,她沒有料到顧清居然敢派人來燒她的屋子。
就算她的本意或許不是為了燒死自己,而是要嫁禍其他人,也不可饒恕!
四太太看誰都不順眼,誰倒霉都跟她沒關係,因而見事情急轉直下,就馬上衝着顧清橫眉冷目:「小四也太大膽了,這樣的事情也能隨便做的嗎?」
范氏卻一下子撲了上去,摟着顧清心肝兒肉的大哭起來,好像顧清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一邊又不斷的求老太太網開一面-----要是這件事情被坐實了,那顧清的將來基本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