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認識。」
歐陽燦愣了一愣,他也認識?
左思右想之後,他才恍然大悟似地,覺得自己連心臟也快停了,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說,蘭舟麼?」
沈喬的兒子,沈流年,字蘭舟。
沈蘭舟跟謝庭年紀相仿,早幾年起就跟在他身邊了,歐陽燦也是因為謝庭熟了,才認識了沈蘭舟。他這人交朋友很有自己的想法,值得相交的,盛京里除了謝庭謝陵這兩個,就數沈蘭舟了。
沈流年這個人,談起趙王時臉上譏諷的神色就藏也藏不住,好幾次甚至在謝庭受欺負時想殺了謝遠......
這麼一想,歐陽燦就全明白了。
為何沈流年這麼恨趙王跟謝遠,為何沈流年對待沈喬敬重有加卻不見什麼父子之間的親熱。
他張大了嘴巴,驚嘆道:「你們也太大膽了!居然敢把人養在眼皮底下!你父親他怎麼認不出蘭舟來?」
趙王這個人一向以利益為先,若是知道陳家還留了個禍患,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怎麼還會留他活到今日?
想起當年沈流年一身傷痕,在破廟裏與野狗跟乞丐們搶吃食,謝庭就長久的緘默起來。
那天的場景他永生不能忘,曾經與他最好,對他最好的表弟帶着一身的傷,衣不蔽體的在破廟裏瑟瑟發抖。
那時他剛失了母親,還不懂是為什麼,沈喬領着他來到破廟,指着蘭舟告訴他,他母親一族,如今就只剩下了這麼一個遺孤,而這一切,都拜他父親所賜!
蘭舟是逃出來的,那一日趙王帶着人屠了整個陳府,是蘭舟機靈,在挨了一刀之後躲在屍體堆里裝死,被人踩了無數腳也不敢吭聲,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弟弟妹妹、叔叔伯伯們一一的死在自己眼前。
謝庭無法揣測當時蘭舟的心情,他只知道,蘭舟在屍體堆里整整呆了一晚,才在凌晨五城兵馬司來清理之時趁機溜走,去投奔了沈喬。
&自然認不出來,蘭舟那時候也才四歲,走路都還走不穩,他怕是連他的樣子都記不清楚。」謝庭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諷趙王:「他連我的樣貌都記不清楚,何況是蘭舟呢?沈喬藏了蘭舟五年,到他九歲的時候才讓他出門見人。隔了這麼長的時間,沈喬又
把自己的兒子秘密送走了,誰還會懷疑蘭舟的身份?」
歐陽燦感嘆了一陣子,就問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總跟着六皇子也不是辦法,他這個人沒個章法,跟在他身邊,怕是容易近墨者黑啊。」
謝庭蹙了蹙眉,道:「正好有件事要求你。」
&事?」歐陽燦挑眉,猜測道:「是關於劉七八的麼?」
劉七八這個太監很不一般,他如今在御馬監混的風生水起,據說很快就要調去司禮監當秉筆太監了!
身為太監,能混到這個程度,也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謝庭點點頭,道:「劉七八曾經是趙王府里的奉御,聽聞他與我父親很是有些交情。若是我沒有猜錯,關於我外祖父家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的。」
那又如何?歐陽燦不假思索的回他:「劉七八可不是一般人,他精明着呢,如今正受皇上的喜歡。連我哥哥平日裏見了他都得讓他三分,說真的,他未必會賣你這個面子。」
劉七八確實是個人精,他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不受寵的世子就得罪手裏有兵權在握的趙王的,謝庭搖搖頭,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讓你跟顧九說說。或許她能有辦法。」
顧滿?歐陽燦一愣,緊跟着就想起來,顧滿的親舅舅王庭然,可不就是劉七八最好的朋友麼?
若是他們稱得上朋友的話。
顧滿的為人謝庭很清楚,她如今自己也活的如履薄冰,想必是不願意再為了自己的事讓王家牽連進來,但是他實在是找不到其他辦法了,若是顧滿能通過王庭然知道些消息,那也好過他一直在這裏自己摸瞎。
歐陽燦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幫你問問罷。依我看來,若是我去問,她或許是會幫這個忙的。」顧九一路行來遇到許多危險,好幾次都是靠着他才涉險過關,她又是那樣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想必不會拒絕。說是這麼說,歐陽燦卻還是免不了替謝庭擔心:
&使知道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