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域的掌控上下至少延長了百里。他略一思索便明白,這是因為對於河域靈力的融合又到了一個新層次,而整條河域都是相通的,靈力自也是一樣的,當他的心境增長了,所能控制的河域靈力也就增加了。若是整條涇河每一段都有河神的話,陳景自然不能做到了,但是現在整條河中的河神在蛟龍王興浪淹崑崙的那一戰之中都死亡殆盡,所以河域靈力已經是無主之物,只要心境到了就能融為己用。
陳景突然想起當年老劍客曾說過的一句話,人身處於這天地之間,有人一生就只能用自己本身的微末之力,有人通過修持能用自身之外的力量。無論是修行界與凡人界都一樣,視天地之力為己力,則天地之力唾手可得。
當年的他聽不懂,今天突然想起,才發現老劍所說的話幾乎句句是天地至理,每每想起一句話後就有着開慧通智的感覺。但是陳景努力去想在跟隨老劍客的那麼多年中還講過些什麼話時,卻根本就想不起來,只能想起自己靈光一閃想起的。其他沒有想起的根本就一點概念都沒有,就仿佛那麼多年之中,他只是機械的跟隨老劍客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一樣。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或者說是老劍客非是等閒之人,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講出那些話來。而且,每當他有明悟之時,腦海之中就會出現一道不輕不急不緩的聲音,這聲音所說的就是自己明悟的總結,陳景則能立即想起這話原來老劍客說過,而且還能想起他在什麼地方什麼環境下說的。
一切看似平靜了下來,陳景以涇河靈力滋養着神像,吸納着日月星辰的精華,期望肉身能夠儘快的化形而出。對於身為神祗的他來說,肉身化為神像並不像修道者那樣麻煩,而且他的劍中已經機緣巧合下有了劍靈,可以做到意念融入劍靈之中行走天地間。可是肉身不能動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破綻,而且,肉身在這裏,他即使是能以意念融入劍靈之中行走天地間,也不敢離開。因為一但離開了,肉身在這裏就危險了。而且劍在外就如無根之萍,肉身一被人毀也就意味着死了。雖然他靈魂受河域靈氣保護一時不會消亡,但是此時天地間有着不少攝魂幡一類的東西,能讓人生不如死。
無月的夜空,星辰漫天,或明或暗,仿若永恆的生命,又像只能存活於一夜的昆蟲,夜夜有,夜夜都不同。
河神廟已經被重建了,陳景站在河神廟前朝上游看去,仿佛看到了河域的源頭,仿佛看到了崑崙山,看到了崑崙山中那一座金塔,看到了那一片恢宏道觀頂上站着的一個冷莫道人。
「天地本污濁,我卻一心求清白,這何其的難,或許,在別人眼中我早已經污濁不堪。」陳景站在河神廟前看着漫天的星光,心潮起伏的想着「這又能怎麼樣呢,要麼在污濁之中痛苦的死去,死後得一污名在別人口中咀嚼,要麼全力的活下來,最後自己為自己立一座青碑。」
這天地間突然平靜下來,靜的有些可怕,就像是天要倒下的瞬間,億萬生靈都抬頭看着天空。
在涇河一戰過去幾個月後,天地間開始傳來了一陣陣的雷鳴聲。忽東忽西,忽南忽北。陳景在涇河繡春彎能感應到天地間靈氣的不正常。他更知道這一陣陣的雷鳴是有妖渡化形天劫。初時一兩個還讓陳景有些意外,慢慢的他也就習慣了,因為這雷霆之聲就像是人間過年時放鞭炮聲,此起彼伏,只不這不是一夜,而是以年為單位,並一直漫延。
黑曜州渡塵寺中響起喪鐘聲,鐘聲在黑夜之中迴蕩。撞鐘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當他撞完十三聲後回到佛殿時木真正站在那裏,他抬頭看着雙目緊閉的師兄,心中滿是擔憂。
「木空,師兄要走了。」木真那緊閉的雙目看着漆黑的夜,聲音也如這夜晚一樣透着一絲涼意。
小和尚大急,說道「師兄,師父剛圓寂,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靈山。」木真靜立,靜靜的說道。
「去那裏論道嗎?可是師父才圓寂,你是掌門方丈,應該通知天下寺院師父圓寂的消息。還要舉行繼位大典……還……」
「我將掌門之位傳給你。」木真將小和尚焦急的話打斷,小和尚大驚,連忙說道「師兄,這怎麼可以,我法力低微,佛理不清,怎麼能當掌門呢,這會讓天下人笑話我們渡塵寺的。」
小和尚頭頂九點
第120章 :外力豈渡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