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白霧都朝他們兩人湧來,以他們為中心的轉動着,白霧乍眼看去,就像是無窮無盡的劍絲組成的。
那兩道劍絲是化劍為絲的劍術,憑他迷天手迷天劍與涇河靈力並不是不能化出更多的劍絲,但是憑兩道劍絲分戰木真與長眉兩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木真在沒有受到劍攻擊時,並沒有以佛珠擊入河神廟中,這不是他不做,而是他已經有三粒佛珠進了河神廟便沒有出來了。只有在紅光的籠罩之下,他的佛珠才能擊中那一抹神出鬼沒的劍絲。
他承受着無邊巨力,就像是背着一座山在走。他是法力與涇河靈力相抗,而長眉是憑手中的劍將涇河靈力切開前行。
劍不又刺入木真周身紅光之中,他能清晰的感應到。只要劍光一刺入紅光之中速度就會慢下來,於陳景來說,這一片紅光就像是一個紅色的泥潭,一入其中便有巨大的束縛感。木真則是抓住那一瞬間的停滯擊出一粒佛珠,佛珠看似只是一點烏光,卻讓陳景覺得心神被大錘重擊了一下。
白霧之外一個個都看着天空中的青鏡照出來的影象,心中震驚,無論是木真還是長眉都足以讓他們震驚。木真頭頂那紅霞般的光芒沒有人能夠看透是什麼神通,身在白霧之中看上去氣勢絲毫不弱於河神廟中的陳景。而長眉道人站大山頭上的一劍已經可以說是驚艷了,一劍劈斬河神廟一角,那麼多人死之前都沒有看到一眼河神廟卻在他一劍之下就碎裂了一角。
一個深不測,一個銳利無雙。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來到河神廟前後止步了,無法踏過那河廟的門檻。各被河神廟中飛逝而出的一抹劍光給阻擋住了,那一抹劍光在外面的鏡子中無法捕捉的,唯有當那劍光刺入木真身周的紅光之中才會顯示出來,而其他的時候都隱沒於虛空之中。
「好高明的劍術。」
有人心中驚嘆道,有識貨之人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陳景與長眉都是修劍之人,陳景是一步步自己祭煉出的劍,劍術也高明之極。而長眉一身的本事都在手中的劍上,或許那劍還有着無窮的威力,可現在卻無法發揮出來,儘管如此,已經足以讓他嘯傲群仙了,可是面對劍術高明的陳景竟是一時無法展現劍的威力,並壓制住了。
霧氣翻湧,若是實實在在的河浪的話,此時定是翻江倒海的情形。儘管不是,現在也是極其有壯觀。
突然,天地間響起了琴音,琴音悠揚綿長。一個個立即看向那坐在青山之巔的白岩,他並沒有抬頭看天空,也沒有看河霧,只是專注的彈着手中的琴。琴音初時悠揚,只一會兒便轉為哀傷,哀傷幽怨,突然急轉直下,化為一陣陣殺伐之音,就是有人受了委屈之後,一怒之下半夜磨刀要去殺人全家。殺伐之音不但沒有止,反而愈演愈烈。只一會兒便演變成一場席捲天地的大亂,如十萬鐵騎縱橫天下,又如城破之時的屠城,恍惚間,大地之間烽煙四起,哀鴻遍野。
「這是《天地亂》。」
不知不覺間,琴音已經將人許多人的思緒帶入了一種天地混亂的場景之中。
離塵並沒有回北蘆州羅浮,她站在雲端,仰起葫蘆喝下一口藥酒,眼睛卻看着坐在山巔的彈琴之人。她自有法術能夠看透白霧,羅浮是天庭未消失之前就存在的門派,雖然以劍為本,卻有無數輔助於施展劍術的法術,這就天地間大門大派的底蘊。若是看的不夠遠,看的不夠清,又即使劍術再高明,又怎麼可能御劍千里取敵首級。
羅浮門中有一門《金玉瞳》的法術,屬於從小祭劍時必須一起修練的幾種法術之一,這門法術就是專修眼睛方面的,高深處據說能看九幽地獄,施展起來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奇異之處。這滾滾河霧雖然能夠攪亂修行者擦入其中的神念,卻無法阻擋她的眼睛。對於陳景的劍術,她雖然有些驚訝陳景的進步神速,卻也自覺還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心想着陳景是神祗,在他的神域之內,自然會更顯高明。而那長眉她是遇到過的,那次山谷中的相遇她並沒有使出全力,自然也知道這個自稱來自蜀山的長眉也沒有使出全力,但是有兩劍足讓她知道他不過本身的修為佔了三分,而手中劍的威力點了七分。所以她才會說他不是崑崙傳人的對手,沒有人比她這種同為大門大派的弟子更清楚崑崙門派的歷史了。
離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