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卻並沒有理會這些,他看到這股陰風邪氣來自於南城隍廟中,立時起身進入到了神廟中。
城中許多人都看到一道虛影穿過布簾,自黑橋之中出來,憑空一閃便已經進入了神廟之中。神廟外的人頓靜下來,一個個退開,側耳傾聽着城隍廟中的動靜,而跟隨着陳景一同到來的一些神祗妖靈也分佈在神像四周守護着。
只聽到城隍廟中突然響起淡淡的劍吟聲,光芒自廟宇之中透出,隨之便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城隍廟屋頂突然衝出一隻半虛半實的怪物,被灰色的霧氣籠罩着,出現在屋頂之時,朝下方看來,雙眼赤紅,滿是怨毒之色。
即使以城守嚴仲那已經養出浩然之氣的心,仍然生出一股寒意,暗道「糟了,若是逃走了,那我城南子民必不得安寧。」
就在那怪物騰空而起要沒入虛空中時,一道凜冽的劍光破開虛空將怪物從中斬開。怪物再次發出一聲慘叫,化為一團灰煙散去。一道虛景自虛空中溢出,正是陳景。城中的人都抬頭看着,感受到陳景那一劍中的凜冽,心中頓時興奮起來。陳景並沒有消失,而是虛空踏步,手中一劍划動,揮動之間,形成一道道靈符。
「驅邪!靜化!」陳景低喝一聲。兩道靈符擴散,鋪在了城南區域,他的聲音隨着靈符將人們心中的恐懼驅散。
憑空一閃,陳景自橋頂沒入,消失了。
然而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心中突然之間都不再恐懼,不再害怕。再看那南城隍廟時也沒有陰森的感覺了。
「這是真神啊。」有老人在街角激動的對旁邊的年青人說道。
陳景則在感受着心中的那一絲莫名的感覺,他就在剛才施驅邪與靜化符時以施放別的法術有着不同的感覺,這種不同的感覺極為清微。他此時仍然琢磨着是哪裏的不同,凝心感受着。
幾乎與此同時,城東、城西、城北的城隍廟前都發生了類似的一幕,只不過各個被請來的神祗所使用的手段不同。陳景並沒有放開神念去觀察,若是他知道的話,一定會猜測得到,這在同一天請神入城,同一天拆神廟的舉動一定是城中城守商議準備了許久的結果。
顧府顧奶奶坐在府里,她旁邊站着的是明微,此時正在聽着下方顧明玉的稟告。在顧府之中,顧奶奶雖然不怎麼管事,但當她卻可以過問任何事,有生殺大權。
「你是說請來的涇河河神是曾來過我們府里。」顧奶奶眯着眼,身體微微前傾的慎重的問道。
「是的,奶奶,就是送微微劍符的那人。」顧明玉低頭說道,他雖然學過一些道法,但是從來不敢在顧奶奶面前無禮。他至今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妖道直闖入內宅,府里幾位修有法術的叔伯都擋不住,但是當那妖道闖入眼前這位已經滿頭銀絲的老奶奶宅堂之中時,只見到宅堂之中閃耀出滿堂華彩,而那妖道則以更快的速度敗退而出,狠狽而逃。
顧奶奶沉思着,喃喃道「竟然會是他,他果然不是凡俗之人。」顧奶奶想起了那個穿着一身簡樸衣襟的老劍客,在她看來,能教導出陳景的人本身又怎會是凡俗之人。而顧明玉與顧明微則認為顧奶奶是在說陳景。
顧明玉心想,原來奶奶之前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顧明微有些激動,那張被她貼身藏在胸口的劍符似乎在發熱。
「原來他是涇河河神,我怎麼就不去那裏看看呢。」顧明微心中想着,回過神來後,朝顧奶奶說道「奶奶,既然他是河神,又與我們顧家有淵源,我們是不是要將他請到家裏來呀?」
顧奶奶想了想說道「這個先不急,還是等以後再說吧。明微,你小時候河神爺曾抱過你,又送你劍符,說明與你的緣份不淺,你去再去代奶奶拜會拜會河神爺。」
顧明微心中高興,連忙應道「是,奶奶。」說完便快速的出來堂殿,越走越快,最後則是小跑着出了顧府,直向南城隍廟而去。
而顧明玉則心中疑惑,問着顧奶奶陳景的過去,顧奶奶則說道「他本名叫陳景,隨着一個老劍客就住在離我們顧府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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