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浚的話,岳飛一愣,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自己和張浚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去,他來找自己幹什麼?按理來說他這樣的文官和自己這樣的武將並沒有任何聯繫,要找也是找岳翻而不是自己,所以岳飛很好奇的詢問道:「德遠與我之間應該並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談論吧?」
張浚搖搖頭:「此事,只有岳帥能幫到下官!」
岳飛覺得很奇怪,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自己才能幫助到他?
「你且說說,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本帥才能幫助你?」岳飛如此詢問。【最新章節閱讀】
張浚咬咬牙,再次下定了決心,大聲說道:「下官希望和岳帥一起,征戰西北!」
「什麼?」岳飛愣了好一會兒,才驚訝地詢問,雖然距離趙桓下令文武不分尊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百年來的傳統沒那麼容易就徹底糾正過來,文人們普遍還是帶着一些對武人的不尊重,尤其是文人不再領兵作戰之後,文人和武人之間基本上沒什麼太多的交流了,武人基本上只和樞密院的人交流,雙方也什麼直接來往。
張浚是一個正統的文官,考科舉登上大宋朝堂,他有看不起武人的資本,正如同文人拒絕出任武職的慣例一樣,張浚理應和軍隊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張浚居然要提出加入軍隊和岳飛一起征戰西北呢?
岳飛萬分疑惑,也十分好奇。
張浚的理由卻讓岳飛有些為難了。
「當年,岳相公率軍死戰東京城時,下官在東京城頭親眼目睹了岳相公和三萬健兒的死戰,只恨自己沒有武力,沒有軍略,不能助岳相公一臂之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將士們戰死,岳相公孤立無援,還必須要帶着東京百姓一起撤離。下官痛斷肝腸,數年來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只因在下曾經發過一個誓言。」張浚的眼睛紅紅的。
岳飛皺起了眉頭,詢問道:「什麼誓言。」
張浚說道:「當時。下官眼見將士死戰,便發下誓言,此生此世,若不能蕩平女真,便死無葬身之地。亦不得入祖墳、祖祠。」
岳飛心中一驚,這個誓言,可算是非常嚴峻的誓言了,發下這種誓言,尤其是對着祖宗發下誓言的人,要是真的沒做到,那以後可就真的過不了心裏這關了,張浚看來也是被誓言折磨的要命,這才找來了自己,以一個文官的身份。請求隨軍出征。
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的事情,本帥了解了,但是,本帥卻不能輕易地答應你,首先你是文官,若要隨軍出征,需要一個名目,更別提你可能更希望上戰場作戰,那就更需要名目,甚至是放棄文官身份。成為武官,因為大宋已經沒有監軍這一說了,上了戰場,更需要為整個戰局負責。你是文官,不諳兵事,本帥為全局考慮,怎能放任你作戰?」岳飛的每一句話都非常中肯。
張浚再拜:「下官這些年來,但凡有空閒,都會苦讀兵書。了解兵法,尋找古戰例,用於實際,還會請教一些軍官相對應的兵務,不敢說多了解,但也絕對不會如同其餘文官那樣什麼都不知道,岳帥無需太過擔心。」
岳飛搖了搖頭說道:「戰場征戰,絕非一本兵書可以概括,你若是覺得通讀兵書就能征戰沙場,那便是大錯特錯了,戰場瞬息萬變,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你若是完全按照兵書來作戰,那結果就是紙上談兵,必敗無疑,兵書只是知識的積累,如何運用要看你自己,軍陣之妙,在乎一心,如何作戰,要看你自己。」
張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下官明白了,岳帥所言,下官謹記在心,下官的確沒有經驗,也沒有真正的打過仗,但是,下官有這份心,下官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上戰場,哪怕是為此丟棄性命,也在所不惜,下官絕不願意作為文官碌碌一生。」
岳飛笑了笑:「你這樣的文官,還真是少見,大宋現在雖說是文武不分尊卑,但是本帥也看得出來,那些進士出身的文官,多多少少還是瞧不起本帥這些沒有功名的武人,像你這樣把文人說的很無能的文官,還真是不多,文人可絕非是碌碌一生可以概括的,行軍打仗,征戰沙場,若無文人提供糧草輜重,我等還真是無奈啊!」
張浚說道:「這些道理下官都懂,但是下官依然期望血戰沙場,這才不負下官男兒本色!」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