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終於得以喘一口氣,他大口吸着空氣,從未覺得平日裏正常的呼吸是如此奢侈的事情。
然而還沒等他恢復一下,腹部傳來前所未有的劇痛,同時一股甜意逆着喉嚨往上,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噗啊!」
低下頭,金木看到了,自己的胸腹之間被一隻手洞穿,手的主人正是西尾錦,那種劇痛不斷衝擊着金木的神志,幾乎讓他發瘋。
軀體被貫穿,鮮血從創口出灑了出來,西尾錦抽回手,金木靠着牆壁緩緩的滑下,背後的牆壁也同樣出現了一道下沿的血痕。
「英...」
沒有力氣了,缺氧的症狀加上瞬間大量失血。
金木勉強抬起手,虛抓向自己的摯友那邊。
他從未覺得,沒有力量是一種如此讓人後悔莫及的事。
這是人之常情,人只有在最無力的時候,才會對力量有最強烈的渴望。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逝,金木的性格決定了,他此時心中更多的是後悔。
要是自己和英可以晚一點來這裏,說不定就不會碰上那個男人了,自己和英就不會碰上這種事。
要是...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金木進入了人生走馬燈的狀態。
這就是喰種啊,這就是電視上面說的,殺人不眨眼的殘暴生物。
金木曾經對這種名叫「喰種」的生物,並沒有什麼特別懼怕或者異樣的心態,這是因為他所遇到的第一個喰種古易,表現出來的和人類一般無二的理性。
那就是他對喰種的第一印象,這讓金木覺得喰種是可以交流的,他們只是迫不得已才會去襲擊人類。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喰種就是喰種,無論他們外表如何與人類相似,他們始終是披着人皮的野獸。
在那與人類完全相同的外表下,隱藏着對人類性命戲謔和漠視的態度。
殺個人對他們來說稀鬆平常,隨意的就可以奪取他人性命,摧毀他人重視的一切。
完全就是...怪物...
如果說以前因為古易的出現,讓金木對喰種尚存一點期待,那麼月山習和西尾錦的出現把這份期待完全扭轉了過來。
他終於認識到,所謂喰種,是和人類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電視上面對他們的描述沒有誇大,人類在他們眼中,宛如待宰的牲畜。
於瀕死的絕望中,金木無比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些。
「撲通——」
連坐着的力氣都沒有,金木倒向一邊。
死亡已經無法避免,看着昏迷不醒的摯友,忽然間一切的心緒都消失了,他心中只有對英的愧疚。
自己最好的,唯一的朋友,這個曾經拯救了自己的人,自己現在卻無法拯救他。
「抱歉...英,真的...抱歉。」
微弱的呢喃着,對死亡的恐懼和對英的歉疚,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出來。
總覺得能聽到可怕的聲音,那是自己的血液正在從傷口處汩汩流出,仿佛所有的力氣、心智、溫度,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跟着流逝了一般
鐵鏽的味道逆着湧上鼻腔,越來越來無法呼吸了。
「完事了,趕快把這兩個搬出我的房間。」
西尾錦甩了甩手上的血跡,順便舔了一下,轉頭看向月山習說道。
月山習笑着彈了彈頭髮,走到金木身前仔細觀摩。
「你是想讓我背着一個全身是血的人從這裏回去麼?劣種就是劣種,就連想法都如此不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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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再次嘲諷了西尾錦,月山習沒有要把金木帶上的意思。
「那邊有箱子,只要拼起來是一個不就行了。」
西尾錦越發感到不耐煩,月山習今天跟刻意來找茬的一樣。
月山習哼了一聲,肩胛骨冒出紫紅色的赫子纏繞於右手臂,最後在手掌前端形成一把大刀,向着任人宰割狀態的金木和英走去。
「嗡——」
走到一半的時候,月山習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似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