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吧。」
患者的傷患部位是腳部,簡單的包紮着。
方樂洗了手,戴上手套,走上前,輕輕掀開,看到青年的患處,方樂都禁不住皺了皺眉。
青年的大拇指肌肉都幾乎已經潰爛,還有污穢的膿液,趾骨幾乎都暴露了出來,灰黑色的,從足背到膝蓋,水腫嚴重。
看着青年的患處,方樂也有點理解,為什麼莊正清說除了截肢幾乎沒什麼辦法了。
這種情況,青年的創口感染嚴重,倘若不截肢,繼續感染,搞不好整條腿都要廢掉。
「怎麼弄成這樣子?」
方樂一邊仔細查看,一邊問。
「最初其實不算太嚴重,也就沒怎麼管,還繼續幹活。」
說話的還是年齡最大的青年:「我們這種在外面幹活的,經常磕磕碰碰的,都是自己處理的,哪兒捨得去看醫生?」
說話的時候,青年紅紅的眼睛都有點濕潤了。
往常他們受了傷,也都是這樣子,不嚴重都是自己處理,哪怕嚴重點,也都是去診所買點藥自己處理,沒曾想這一次嚴重成這個樣子。
「以後還是要注意,最起碼消毒清創防止感染這些還是要注意的。」
方樂嘆了口氣,說穿了,還是窮,捨不得看醫生,這才鬧成這個樣子。
這年頭,類似青年這樣的情況,在各地都不算少見。
「方樂,有沒有什麼辦法?」
程載明也是同情患者,這才特意喊來了方樂:「患者畢竟還年輕,要是能不截肢,還是儘量想想法子。」
「我先看看。」
方樂說着話,已經在檢查床邊上坐下,摸着青年的脈象。
邊上,莊正清看了一眼方樂,有點驚訝。
這情況,竟然沒有把方樂嚇退?
就患者這種情況,是個人看到都能嚇壞了。
方樂這會兒還在做着檢查,究竟是裝模作樣,還是真的在檢查或者想辦法?
方樂的名頭,莊正清是聽過的,雖然只是第一次見到人,可莊正清並沒有小看方樂,可哪怕再沒有小看,今天這情況都是很棘手的,相當棘手。
「這麼多人?」
方樂正在診脈,韓勝學推門進來了,身後還跟着安芸和宋浩澤兩位記者。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華商報的記者,這位是骨傷科的莊正清莊主任,這位是.......」
韓勝學先給眾人介紹了安芸和宋浩澤,然後又給安芸和宋浩澤介紹檢查室內的莊正清等人。
只不過,韓主任正介紹着,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安靜點。」
韓勝學:「......」
程載明差點沒笑噴了,強行憋着笑。
科主任被下面的小醫生呵斥,安靜點,可還行?
韓主任看了一眼正在給患者診脈的方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人家在檢查,他這邊介紹着人,確實有點不合適,很影響方樂檢查。
「這位就是方醫生?」
安芸看着方樂,有點驚訝,這不是那會兒他們進值班室的時候遇到的高大帥氣的那位男醫生嗎?
「安靜點,聽不到?」
方樂再次提醒。
安芸:「......」
檢查室靜悄悄一片。
連帶韓主任和安記者都被呵斥之後,檢查室再也沒有人敢隨便吭聲了。
方樂認真的摸着脈,做着檢查,足足過了十來分鐘,這才起身,然後走到邊上寫了處方,遞給程雲星:「去準備吧。」
「方醫生真有法子?」
莊正清有點難以置信。
這情況,還能治?
「先試試看吧。」
方樂道:「現在我也說不準,看情況。」
程雲星拿着方子出了檢查室,韓勝學這才走上前:「什麼情況,呀......」
走到近前,韓主任這才看到患者的情況。
「嘔!」
跟着韓勝學一塊走上前的安記者也湊過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