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也清楚。
祁遠山的水平雖然比不上方樂,但是水平卻不算差,論水平,並不比星星同學的父親程載明差。
看着紙巾上的汗漬,祁遠山臉上的皺紋也禁不住抽動了兩下。
「沒事。」
祁有民卻看出了祁遠山的心情,緩緩道:「人都有這麼一天,我已經96歲了,活的比很多人都長。」
「沒事,等吃過飯,讓小樂幫您看一看,小樂的水平還在我之上,您老也把把關,看看我收的這個弟子。」
祁遠山擠出一絲笑容。
「好。」
祁有民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祁遠鋒和祁遠林都詫異的看了方樂一眼,隔壁一桌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方樂是肝外科專家,這個祁遠鋒和祁遠林都知道,方樂跟着祁遠山學中醫,這事應該也做不得假,只是祁遠山說方樂的水平還在他之下,這就讓祁遠鋒和祁遠林驚訝了。
祁遠山年輕時候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學醫,總是喜歡一些在祁有民看來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祁遠山卻很聰慧,這些年下來,祁遠鋒和祁遠林都不認為祁遠山的水平有多差。
可能比不過他們,但是祁家老二,怎麼也要比大多數人強,方樂如此年輕,比祁遠山還強。
反而是祁遠明,對祁遠山的說法很認可,昨晚他是見識過方樂的水平的,他當時都不能確定蟲長,而方樂卻能判斷,而且精準的確定劑量,一劑見效。
只是祁遠明早上是和方樂祁遠山一塊來的,還沒來得及給祁遠鋒祁遠林說起昨晚的事情。
吃過飯,祁有民就被攙扶到了沙發上,祁遠山坐在邊上,向方樂招手:「小樂,來。」
方樂走到近前,在祁有民另一邊坐下,祁有民閉上眼睛,卻很是配合的伸出了胳膊,示意讓方樂摸脈。
祁有民作為大醫,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這樣的情況幾乎已經無藥可醫了,到了這一步,已經不算是病了。
所以祁有民這一陣也拒絕了不少人給自己診治,沒有必要,要不是方樂是祁遠山帶回來的,而且還是祁遠山的弟子,起源上剛才又說出讓祁有民看一看方樂的水平這樣的話,祁有民都沒打算讓方樂給自己診脈。
這會兒祁有民不吭聲,只是伸出胳膊,也並非是讓方樂給他診病,而是考教方樂,如果方樂能摸清楚他這個脈象,水平就不算差。
「脈來緩慢,如水之流,如屋之漏,祁老這是屋漏脈啊,脾絕之脈象,脾氣一絕,陰陽失衡,運化失職,清氣不升,胃氣難養......從脈象來看,祁老最多還有三五天時間了。」
方樂認真的感受着祁有民的脈象,足足過了五六分鐘,這才緩緩開口。
原本祁有民還只是閉目養神,可當方樂的話說了一半的時候,祁有民的眼睛就豁然睜開了,目光看向方樂,眼神凌厲,很難想像這是一位九十多歲的老人的目光。
「脾氣已決,等到汗出如油,就是祁老壽終正寢之時。」
方樂鬆開手腕,緩緩說道。
祁有民的脈象是脾絕之脈,脾氣已經斷絕了,脾胃在五行中屬土,共同居於人體中焦。
不過在陰陽屬性分類上,脾臟屬於陰土,胃屬於陽土,脾主運化、主升清,胃主受納腐熟、主降濁,胃喜潤惡燥,脾喜燥惡濕。
脾氣斷絕,胃氣不可能長久,再從祁有民的出汗等症狀來看,祁有民這是陰虛,亡陰之兆。
脾胃虛弱,津液受損,汗出如油,體內陰液面臨枯竭,正是油盡燈枯之兆。
「好,好,好。」
要是尋常人,聽着別人說自己就剩下幾天的壽命,要麼罵人,要麼嚇得一批,可祁有民卻眼睛越來越亮,臉上甚至露出喜色,一連說了三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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