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官人!賊人打進來了!賊人打進來了!」
蒲壽庚喝道「慌什麼!什麼賊人打進來了!」一邊說一邊揪住那女子的衣領。
那女子指着西邊,「在後宅,從後宅衝出來的,好多!穿着甲的兵!」
「你胡說!」蒲壽庚忍不住抽出腰間的匕首,一刀刺入女子的心口,那女子慘叫一聲,滾燙的血濺了蒲壽庚一身,令原本老邁的蒲壽庚顯得無比獰惡。
鮮血頓時讓暫時發狂的蒲壽庚清醒過來,賊人……一定是從地道入口攻出來的!
那地道入口,就是在內宅,離他的臥房不遠!
緊接着,外面噪雜一片,無數驚叫聲和吶喊聲驟然響起,這聲音頓時讓蒲壽庚一顆心沉入冰窖。
「快,快截住他們!」蒲壽庚猶如瘋狂般大叫。一群群家兵紛紛衝出去,攔截突然從後宅出現的敵人。整個壽宴大廳,頓時炸成一窩蜂,很多客人就像無頭的蒼蠅那樣亂竄。
大群家兵剛衝到後宅門口,就看看數以百計的奴僕姬妾哭喊着逃出來,緊接着就聽見鐵甲鏗鏘的聲音傳來。下一瞬,大隊披堅執銳的甲兵就洶湧而出。
最前面三人都是身材高大的鐵甲武士,一個手持一把陌刀,一個手持一杆狼牙棒,一個手持一根鐵槍,正是海東保安團的張斂、完顏虎古、楊序。
不久前,三人率領兩千多海東精兵,乘坐五艘大船,打着福建水師的旗號,一舉攻佔蒲家私港,找到那個宅院,拷問出地道出口,然後沿着地道直接連接攻開三道門,直接從蒲家後宅殺出來。
地道中雖然有三道卡,但每道卡只有幾個放哨的衛兵,哪裏能抵擋潮水般湧入的戰隊?等他們跑出來報信,張斂虎古等人已經攻出地道。
「擋住!擋住賊人!」蒲家私兵將領眼睛都紅了,一邊歇斯底里的大喝,一邊手持一把長刀,親自帶人衝上去。
他身後,匯集着黑壓壓一大片家兵,擠滿了後宅前的空地。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穿甲。
盔甲全部保存在武庫,可是武庫被人佔領,一時半會他們根本攻不進武庫。就算現在攻進去,也來不及穿甲了。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架勢。
蒲家私兵統領也是一位身材高大,驍勇無比的猛將,實力完全不在張斂和虎古之下,可是他沒有穿甲,也沒有長兵,只是穿着常服拿着一把刀,哪裏能是張斂的對手?
僅僅一個回合,他的刀就劃在張斂的鐵甲上,可是張斂陌刀一橫,就劈碎他半邊身子,頓時死於非命,真是好不冤枉。
幾乎同時,又是一團血光迸濺,卻是另一位勇猛的蒲家私兵將領被虎古一棒砸死。
楊序長槍一挑,也將一員蒲家戰將挑死。
可憐三員蒲家猛將並不是無能之輩,皆是十人敵的存在,不然也做不得私兵統領。可就因為沒有盔甲沒有長兵器,一個回合就被紛紛斬殺,豈不冤死?
張斂、虎古、楊序揮舞長兵,如同虎入羊群,轟隆隆的率先衝擊家兵隊伍,砍瓜切菜一樣大砍大殺,身後的海東甲兵,鐵流一般洶湧而出,殺向膽戰心驚的蒲氏家兵。
蒲氏私兵本來就沒有穿甲,加上幾個頭領都被斬殺,頓時軍心大亂,戰意動搖,哪裏能抵擋兇狠的海東戰隊?眾人發一聲喊,就紛紛往後退卻。
甲兵之中,有一人手持一杆長柄苗刀,勇猛無匹,轉眼間連殺七八個家兵,又快又狠,擋者披靡,簡直如同殺神降臨,氣勢完全不在張斂等三個將領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申花生!
申花生投效海東後,被崔秀寧暫時委任為什長。但他勇猛異常,很快就得到軍中重視。所以這次也過來了。
從海東戰隊攻出後宅僅僅十個呼吸的時間,就有一兩百蒲氏私兵被殺。
這時,有甲和沒有甲的區別,就看的清清楚楚。
在甲兵面前,無甲防護的一方吃虧太大了,完全陷入被動,根本不能和甲兵接戰,一旦接戰,立刻就非死即傷。
「噗嗤噗嗤!」
「啊—」
利刃入肉和慘叫聲響成一片,每時每刻都有大批蒲氏私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