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德龍·何塞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現在請允許我賣個關子。我保證,這是一個會震驚全城的發明。」
——只不過震驚的方式,和你們想像的不太一樣。
市長哈哈大笑:「好好,那我就期待着了。」
話音剛落,本市最有名的交際花進入包廂,一看到市長就嗲起來:「哎喲,這不是市長大人嘛,您很久沒有來過我的沙龍和舞會啦。」
市長笑道:「不是前些天,才在昆西博士的演講會上見過嘛。」
說着,他擁抱了交際花,注意力全在交際花的禮服衣領上了。
這個時代,貴夫人有三大愛好,沙龍、舞會還有去看科學演講。
沒錯,這個年代,科學是最時尚的東西。
然後才是文學、藝術以及跳舞。
德龍看着摟着交際花走遠了的市長,嘴角微微上揚。
這時候,交際花的丈夫向德龍打招呼:「何塞先生,我聽說今晚您要公開一個大計劃,這個就是為大計劃準備的吧?」
不知名的紳士指着全息投影儀。
「是的。」德龍·何塞點頭。
「我在科學演講上見過這東西,當時那位博士用它來投影了九大行星,還講解了飛向月球的計劃……」
德龍·何塞耐着性子,跟這位毫不在意自己老婆亂搞的先生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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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敲了敲馬車車廂的牆壁,問自己僱傭的車夫:「為什麼停下來這麼久?」
「小姐,您自己看看前面有多少馬車,全堵上了。我覺得您要是願意自己走的話,去大劇院還比較快一點。」
雪莉拿出懷表,看了眼時間,重重的嘆了口氣。
——應該沒事的,昨天晚上沒出去溜達,把時間都攢下來了。
她戴上帽子,整了整帽子下盤起來的頭髮,對馬車車夫說:「我走着去吧。」
說罷她自己打開車門,下了馬車,隨手把一張5先令的硬幣交給車夫。
「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車夫笑逐顏開。
車夫一般干一星期,能賺到四先令就算運氣不錯了,這一下5先令,一星期不用干,還能多賺1先令。
雪莉不理會車夫,她一手撐傘,一手按住帽子,快步前進。
她的貓從馬車上跳下來,緊跟着她的腳步。
這時候,她的右眼狂跳起來。
一般這代表着危險迫近了。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女巫的預言:「我不給將死之人占卜!」
雪莉放低雨傘,抬頭看着天空,想看看有沒有那位尊者的使魔的蹤跡。
結果她驚訝的發現,天空中全是烏鴉,這些黑色的食腐鳥不知道為什麼聚集了起來,圍繞着大劇院盤旋。
雪莉的右眼皮就瘋狂的抽搐。
她的本能在嘯叫:不要去大劇院!
一般女人的本能和直覺,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但魔女的本能和直覺不一樣。
雪莉的老師貝爾摩德說過,當一個魔女決定違背自己的直覺的時候,一般也是她死的時候。
雪莉站在街道上,看着街道盡頭,仿佛魔窟一般蹲在那裏的大劇院,深吸了一口氣。
不去,也不能保證自己就沒事。
還是見見那位尊者吧。
至少,在尊者身邊應該是安全的——除非那位尊者自己就是危機之源。
如果這位尊者,是打算在這個城市發動什麼禁忌的魔法,把整個城市的人都當成施法材料,以對抗西邊的不詳,那就算離開大劇院也逃不掉。
雪莉下定決心,向大劇院邁步。
她忽然又想起貝爾摩德死的時候。
雪莉趕到現場的時候,貝爾摩德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她掙扎着對雪莉說:「記住,雪莉,順從直覺,忘掉理智。」
雪莉沒有停下腳步。
這一刻,她選擇了理智,就像當年她師傅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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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先生掀起幕布的一角,窺視着正在逐漸進場的貴賓們。
「乖乖,就連普通席,坐的都是身價幾千上萬鎊的先生太太,今天夏亞阿茲納布之名要響徹全城了。」他放下幕布,回頭掃視後台,「我們的主角呢?」
「他好像出去散心去了,就在大劇院周圍。」斯塔尼斯拉斯回答,「要叫他回來,隨時可以叫。但是……說真的,我覺得他今天那個緊張的表現,不太像是要登台前的反應。」
范先生點頭:「他擔心安德里亞的前夫劫走她,這些天他一直找我打聽各種情報呢。」
「怎麼,你放着聯邦總統的情報顧問不當,打算當一個震旦小子的情報i顧問?」斯塔尼斯拉斯笑道。
「怎麼可能。我會打探情報,主要是因為我局的有點不對勁。你覺得以通用那個艾迪的性格,他的人進入新的城市,卻什麼么蛾子都沒搞,這合理嗎?」
斯塔尼斯拉斯雙手抱胸:「不合理。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秘密行動已經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進行了。」
「沒錯,所以我最近幾天在掘地三尺的找線索。你猜怎麼着,我完全沒找到線索!於是我在想,是不是我的方向錯了……我之前對何塞只是提防,明天開始,我要好好查一查何塞家族。」
斯塔尼斯拉斯晃晃他的滷蛋頭:「你就盡情去查吧,我們吟遊詩人本來就是情報和詐騙的行家,也就只有遊蕩者能和我們比一比了。」
范先生摸着下巴:「其實,我還有一個猜想。我之前一直覺得,今晚這個音樂會,艾迪不至於在這個地方搞事。說不定他們就是利用了我的盲區。所以我拜託了遊蕩者工會的人,加強今天的警備。」
斯塔尼斯拉斯聳肩:「反正今天是音樂會,不像歌劇那樣要用到所有的舞台機關,遊蕩者們大可以藏在那些舞台機關里,給襲擊者們一個驚喜。」
范先生點頭:「是啊,所以今晚……應該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地方了……可是為什麼我還這麼不安呢?」
「你一定是被夏亞那個傢伙傳染了,變得緊張起來了。」
斯塔尼斯拉斯拍了拍范先生的肩膀:「放輕鬆。」
說完他也掀開幕布的邊緣看了眼:「嚯,這麼多人了啊?等下,夏亞呢?這都快開場了,他怎麼還沒出現在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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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閘巷,綠坩鍋占卜店。
瘋瘋癲癲的巫婆正在跳着迷之舞蹈,一邊跳一邊念:「來啦!命運的分歧點,來啦,來啦!我的主人喲,您唯一的弱點,將會在今天,折斷!我的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