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笑着拍拍寒寒的手背:「瞧我,一見到你們年輕人就說個沒完,你出來這麼久,懿兒那怕也等的着急了吧,你快回去吧,我就不耽誤你了,等明個急着過來。」
寒寒笑着應一聲離開,出了門臉上笑意冷下來,這個曾氏,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原以為曾氏必會趁兩人親近的時候給她下毒,沒想到曾氏竟然這麼老實,什么小動作都沒有,只是單純說話。
碧霄也摸不着頭腦,離鶴居遠了才不解的看着寒寒:「姑娘,這個曾氏是什麼意思?」
寒寒搖搖頭:「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不管她打什麼主意,都別想從我這佔便宜!」摸摸袖子裏的瓷瓶,瓶中的藥粉已經灑出去一些,對待曾氏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她可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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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送涼,細雨纏綿。
寒寒坐在屋子內隔着窗子瞅外面的一株芭蕉,恍惚間想起前世上學時讀過的芭蕉詞:「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捲有餘情……」
一直不明白古人哪裏來的哪麼多心思,一事一物都能寫出無限情感,或惆悵、或彷徨、或欣喜……
現在處在這古代的時空,坐在這靜謐的房間內,遠離了現代的塵世喧囂,車水馬龍,竟然能聽出雨落芭蕉上那清脆渾厚的聲音,一聲聲的,仿若那時間的沙漏,無怪乎蔣捷有感「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不知不覺已經進了七月末,她來這古代也有半年多了,從一個食不果腹的孤女到現在入住攝政王府得攝政王表白的專屬廚娘,還有了自己的產業,恍然間,如同夢中。
細微的雨氣被風送進來,吹到身上微微發涼,寒寒忍不住身子一抖,打個哆嗦。
碧霄進屋正巧看到,忙過去關上窗子:「現在天漸涼了姑娘也該多添件衣服,否則回頭受了風寒那苦藥湯子姑娘又不喜歡喝。」
「行了,我知道了,原來在村里時我大冬天的還上山呢,哪有那麼嬌氣。」寒寒笑嗔一聲,她自己的身體她還不清楚,雖然開始來這個世上時,這個身體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又在山上磕倒凍了半天,導致寒氣入體,體質虛弱,但是自從進了王府後,被慕容懿天天逼着喝那些苦藥湯子補身體,她自己飲食上又注意調理,那些小毛病早就沒了,也就是慕容懿不放心,再三叮囑晴空碧霄照顧好自己,不許自己受寒。
碧霄跟的寒寒久了,知道寒寒沒有架子,聽寒寒這麼說,也跟着笑:「嬌氣不嬌氣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得了王爺的吩咐,必定得妥妥的照顧好姑娘才行。」
寒寒歪歪身子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曾氏那邊這兩天有什麼動靜?」
提起曾氏,在一旁拿着人參逗火兒的晴空扭頭直笑:「她能有什麼動靜,還不是稱病在鶴居窩着,各屋各院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我原想着她有多厲害呢,還不是敗給了姑娘。」
從曾氏下令讓人們到她那點卯問安到現在也才七天的時間,姑娘第一天過去,第二天曾氏屋子的人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一個個的豬頭臉,曾氏沒臉見人,命太醫醫了兩天那豬頭臉才下去,結果姑娘又過去一次,當天晚上鶴居就蟲蟻蛇鼠泛濫,嚇得曾氏在床上躺了兩天,她昨個去問,曾氏直接派人打發說身子不爽利,晨昏定省暫時就免了。
說是暫時免了,依她的想法,估計曾氏以後都不敢再讓姑娘進她的鶴居。
寒寒無聊的眨眨眼:「那怎麼行,夫人身體不適,我們更應該去看望她,等天晴了,你們陪我過去。」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迎頭趕上來試藥的,曾氏說不讓她去她就不去啊。要不是下雨天穿着這繡花鞋出去不方便,她又穿不慣古人那種雨天穿的厚底木頭屐子,她現在就過去找曾氏聊聊天,省的悶在這屋子裏無聊。
「是」晴空碧霄忍了笑,姑娘這是打算折騰起曾氏沒完了麼?
「對了,那個閉月公主什麼時候下嫁到鎮國公府啊?」寒寒沖火兒招招手,小狐狸眼一亮,撇了晴空給它的人參,竄幾步跳進寒寒的懷裏,寒寒摸着小狐狸腦袋上軟軟的毛髮,手感舒服的忍不住又捏兩把。
「說是過了中秋節,八月十六成親,鎮國公府這邊正在採買成親用品呢。」碧霄忙道。這不是什麼秘密,當初聖旨將閉月公主賜婚給鎮國公府的張遠山時就鬧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