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派人先跟着他們,行蹤報備給施鳳鳳,若他們之中有人泄出事情,你們暗中解決。」
這群人的性格品質良莠不一,除去那個吳鈎外,有幾個看着雲棲的眼神太噁心,其中一定有人嘴巴不嚴實。
魏司承謹慎活了十六年,他多思多想,察覺那吳鈎背景可能不簡單,就打算先解決一部分,若吳鈎是可用之人,也不會結成死仇。
魏司承之前說他們主動認罪,會想辦法將他們保出來,並給其他出路,若吳鈎真能做到,他也有可能兌現,正好觀察其人品。
短短時間,魏司承重新作出決定,好似剛才簡單命令殺戮的人不是他一樣。
沒多少工夫,秦水嫣就迎來了九爺暗中尋找的女子。
與其說女子,不如說是個五官還未長開的小姑娘。
除了容貌比尋常人精緻一些,看不出其他特別的。
但容貌於九爺這樣身份的人,可能是最沒用處的。
也不知被九爺這樣心思詭譎的男子看上,是幸還是不幸。
另外,她也覺得奇怪,有杜六小姐那般耀眼的存在,九爺怎會注意到平平無奇的雲姑娘。
秦水嫣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還是按照吩咐,為雲棲更衣,發現她身上多處擦傷,有些被雨水浸泡後更是浮腫發白。
秦水嫣細心,為雲棲塗一一塗好藥膏,重新換上乾淨的衣服,才對外出避嫌的九爺說道:「已妥。」
魏司承這才掀簾入內,馬車也朝着城門處駛去。
車內寂靜,除了呼吸聲,沒旁的。
秦水嫣看不出九爺在想什麼,多半是思考朝堂局勢。
卻不想,在臨近城門時,魏司承像隨口詢了一句:「女子都是這般輕巧?」
剛才抱起雲棲時,魏司承就意識到雲棲非常輕,像抱着一把骨頭。
秦水嫣剛才為她換衣時也發現,雲棲就臉上有些肉,身上就差用骨瘦嶙峋來形容了,實在瘦得驚人。
「應是雲姑娘長期處於缺衣少食的情況下才這般,要徹底養回來,怕需要很長的時間。」雖然在李府看着養了大半年,也算錦衣玉食,但她受摧殘的時間太長了,虛不受補,只能一點點調養。
秦水嫣雖沒言明,但相信魏司承聽得出來她言下之意。
魏司承眼睫微微下垂,遮住了深邃眼眸,看不清表情,輕輕撫了下雲棲的臉,不慎碰到唇角,雲棲睡夢中似感覺到什麼危險,猛地咬了一口。
秦水嫣嚇得噤若寒蟬,雲姑娘你知道你啃的是頭狼嗎。
不料魏司承並未動怒,喉間震了幾下,輕笑聲溢出。
他不以為意,抽出手指,看着手指上的牙印:「小豹子。」
說的太輕,又正值入城盤問,就是秦水嫣也沒聽清。
魏司承絲帕擦去手指上的水漬,解下她腰間的錦袋,將新的千里追再次放入其中。
本來只是一次試驗,也許魏司承自己都沒預料到,會成為他與她之間的紐帶,不想輕易剪斷的紐帶。
他們回城依舊很順利,所有城兵都以為那是九殿下夜遊歸來。
只是在去李府的路上,偶遇牽着獵犬搜尋的李崇音,這次李崇音並未攔住馬車,只是秦水嫣看他立在雨中,帶着獵犬聞着沿路的味道,那背影頗有些孤單可憐。
李崇音牽着獵犬,卻見它突然朝着一架奢華馬車叫喊,他定睛一看,是九子的馬車。
應是與花魁遊樂回來,這時候就不應上前打擾。
只是,這獵犬除了之前在一脂粉鋪前、巷尾叫過兩次,再未喊過。
在巷尾徘徊的時間長,他猜測就是在那拐角處被人綁了去的。
那之後氣息近乎於無,很可能綁他之人用的是馬車之類的工具,阻斷味道,將她運到某個地點,這個地點有可能在城內,也有可能在城外。
雨中抹去太多氣息,加大了搜救難度。
李崇音身上沒有快速得知地點的用具,他已想過無數可能被綁走的路線,在他的計算中,城內的可能性逐漸減小,城外較大。不是他不想出城門,而是以他的身份,沒有正式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