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她記憶也回籠了。
她記得自己在給李崇音做人物畫的練筆,然後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昨天晚上為了等李嘉玉等到了午夜,加上白日被魏司承擾亂了心聲,導致她實在是很困。
但再怎麼困,也不應該在李崇音的地盤睡着,雲棲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嗷!
痛了,很好,清醒了。
「醒了?」
「嗯。」雲棲沒發現什麼異常,只以為自己不過睡了小半個時辰而已。
她掃了掃四周,並未發現蒟蒻,但也沒放在心上。她走過去,發現李崇音還在修飾給自己畫的那副畫。
畫的…未免太好看了些,雲棲回憶着腦中幾種她自己還沒學會的畫技,再看李崇音畫的,有一說一,他的才華真的令人驚嘆。
雲棲其實挺想問他要這幅畫的,主要是想學習技法,但想也知道會被李崇音奚落。這輩子的李崇音對她,沒上輩子的溫和,仿佛開啟了新的嘲諷方式。
「可有哪裏不舒服?」李崇音並未抬頭,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雲棲動了動脖子,是有種說不上的感覺,她看了看周身,完好無損。
暗笑自己杞人憂天,當年她痴戀李崇音,恨不得紮根書房裏間,李崇音可是連碰她一根指頭都不願意,她在別處也許危險,在這裏應該算是很安全了。
她甩去這古怪的想法,搖了搖頭:「就是有點累了。」
「聽聞你最近在相看人家,嚴曜?」
「是啊,你認識?」
「聽說過,但你在想什麼,他有個三歲的孩子,你自己都是個孩子,去當別人的母親?」李崇音輕笑着,筆上不停,一心兩用。
兩人這段時間因為雙方的冷淡化,鮮少如此平靜對話。
只是前世相處作祟,真聊起來他們之間似乎從來沒隔閡這回事。
雲棲並未意識到這點,她只是習慣了,而習慣是最難改掉的。
察覺到李崇音的諷刺,反唇相譏:「這就不牢你操心了,我覺得合適即可。倒是我很好奇我以後的嫂嫂是什麼樣的。」多想想你自己吧。
「連一句兄長都不願喊,你哪來的嫂嫂?」
在這對話中,連最後一絲幾不可查的不對勁雲棲都忽略了去。
就像她曾經說的,李崇音真要算計誰,很難躲過。
雲棲被懟的無言以對,李崇音不溫和的時候,嘴巴是很毒的。
李崇音笑了笑,剛準備像安撫李星堂一般撫摸雲棲髮絲,卻被雲棲眼疾身快地躲開。
敬謝不敏,我們不熟。
李崇音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尷尬,順其自然地收回手。
「你的婢女來了好幾次,我見你睡得舒服,就為你添了安神香讓你多睡一會。」
雲棲看着點燃的香,分辨了一下裏頭的味道,的確是李崇音常用的香料。
也沒多想什麼,表示自己回去就行。
在李崇音的堅持下,兩人還是一同走出了院門。
碰到了蒟蒻,雲棲發現她眼眶通紅。
這是怎麼了?她改變了自己的軌跡,自然也影響到了別人的,本來應該死亡的蒟蒻現在活生生在這裏。想到這姑娘早就不是三年前那柔弱的小姑娘,雲棲覺得自己這份閒心還是省省吧,別人可不會稀罕。
紫鳶一直在靜居外面,見到雲棲出來立刻迎了上去,見小姐毫髮無損才鬆了一口氣。
雲棲這一覺睡得舒坦,精神也好了許多。
走出了老遠,雲棲若有所覺,回頭時果然看到李崇音還站在院門口,像是在目送她。
雲棲這輩子與李崇音交集不多,只是略微疑惑了一下。
見紫鳶眉頭不展,而且周遭丫鬟們見到雲棲時,目光比平時還狂熱些,弄得雲棲十分不自在。
紫鳶也不隱瞞,神神秘秘地說:「姑娘,外頭有個傳言,與您有關。」
雲棲剛開始還淡定,直到紫鳶說:「也不知是誰查到那天端王回京時停留的地方,正是姑娘的雅閣處,京城裏到處都在說,端王……」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