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要臉點,是親人。
她是臉多大,妄圖攀皇親國戚。
水滴落在衣料上,不斷掉落,雲棲安靜地抹了抹臉,通紅着眼繼續繡着,這一繡是一個通宵。
過了幾日,當魏司承終於解決了太子吞併良田的案子,疲憊地回府,看到主院亮着燭光,心下一片溫暖。
她在的地方,就好像他也有了歸宿。
未曾想,剛入屋她就捧着新做好的衣服過來,這是按照他的身量,獨屬於他的衣服,魏司承有些不敢相信。
「給、給我的?
!」
他明明沒說過,她怎麼會做給他?
雲棲實在……太好太好了,好到他發現一個他曾忽略的事實。
他當初對杜漪寧更多的是因為幼年時的感激,以及太過孤獨,只能努力抓住的慰藉。
那不是愛,甚至連喜歡都夠不上,那是憧憬。
直到她的出現,他才真正分清這兩者的區別。
雲棲見他欣喜的樣子,看上去是真的很高興,那雙深邃的眼瞳看上去也格外美麗。
她發現她真的道行太淺了,她看不透,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的。
曾以為她是有些了解他的,到頭來,原來她完全不懂。
您的謀略非我能懂,我能做的便是守住自己,清醒地活着。
魏司承深深望着雲棲,目中仿佛有着一絲豁然開朗,還有無法直視的喜悅與情誼。
他第一次逾越地輕輕擁住僵硬的雲棲,道:「謝謝,我會好好珍惜的。」
他用了「我」為自稱,這一刻對他來說,他們仿佛是真正的夫妻。
雲棲被他擁着,心情卻格外平靜。
「您客氣了,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聽着雲棲平鋪直敘的聲音,魏司承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尷尬地放開她,她不過是習慣地照顧他而已,他想些什麼呢。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雲棲雖然還是會繼續照顧魏司承的起居,但兩人間的溫馨氣氛蕩然無存,更像是公式化地相處着,魏司承察覺到後越發對雲棲好了起來,但得到的只是冷冷淡淡的感謝。
到後來,他也累了,慢慢地放棄了。
他的不眠越來越厲害,有時候幾日都清醒着,太醫說他的遺症已非常嚴重,這種情況長期下去開始影響他的情緒,他有時候變得格外鐵血,一些有異心的下屬被他一個個處理掉。
這種情況,漸漸蔓延到雲棲身上。
一些對雲棲露出好感的人,他一言不合甚至會提着人頭給她看,雖知道那是為了當時的戰局,對方也的確該死,但還是將雲棲嚇得好幾夜做噩夢。
意識到嚇到雲棲,他開始收斂,十分愧疚,連着幾夜在她夜半驚夢時守着。
見他日夜陪着自己,雲棲的心也有所軟化,這時候,兩人都有試圖和好的意向。
還沒等緩和,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們的關係真正走向冰點。
那時候,太子落馬,肅王被薄蝕流言束縛,徹底與皇位無緣,圍住了京城起兵造反,將弘元帝困在紫禁城。
而魏司承的兵駐紮城外,意圖攻城解救被困的皇帝。
雲棲這時候也看清了,魏司承真的對皇位發起了兇猛的攻勢,她其實不算很驚訝,這與她剛開始的猜測不謀而合,也許從帶兵擊退胡人,他就在為今日做了準備。
與此同時,他開始對李崇音產生懷疑,她猶豫了好幾日,還是決定告知李崇音。
她想至少師父有知道的權利,該做什麼不是她能決定的。
那一日,她忐忑地等待着消息,卻見一身戎裝的魏司承走進了帳篷。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了,雖然無人怠慢她,但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端王妃只是擺設,是不得端王寵愛的。
雲棲覺得他有些陌生,他直接坐在裏頭,自斟自飲,也不說話。
雲棲看他不言不語的樣子,有些忐忑,她能理解那些他手下的兵,為何那麼怕他。
他不說話的時候,氣勢太驚人了,那是實實在在的戰功所累積起來
前世番外:還君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