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奈莎站在玄關處,客廳沒開燈,但電視開着,透過酒架,奈莎看清了播放的畫面,正是今晚的慈善晚宴視頻。
中年男人屐着拖鞋踏踏過來,嘴裏還抱怨着,「不是說不回來嗎?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啪」地一聲,客廳的吸頂燈亮了,男人看清了來人,一身黑,戴着黑口罩,只露出一雙眸子,眸光流轉,奪目逼人。
「你…」中年男人驚愕,不是他兒子。
「不許動!」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下腹部,奈莎要挾着他往前走。先環顧四周,房間裝修偏地球上的地中海風格,藍色調,還有一些拱券、羅盤元素的應用。
男人已恢復了鎮定,「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也不報警,只求你不要傷害我。」
奈莎將包放在沙發上,取出特質的纖維繩子,把人嚴嚴實實纏住,綁在茶几桌腿上,「閉嘴,不要錢,要你狗命!」在他嘴上貼上封條,然後開始尋找攝像頭。
電視上方的柜子上、餐廳斜上方的天花里,一一拆除。她又探查臥室,主臥、次臥、客臥。咦,客臥的門是緊鎖的。反正分分鐘就能打開門,她接下來還要問很多事情,不想引起對方逆反而不配合,索性先饒了這扇門。她折回了客廳,撕下了列琦嘴上的封條。
男人的眼角狠狠抽搐一下,真是個狠角色啊。這幾年他近乎金盆洗手,很少得罪人,難道是舊怨?不過既然對方沒有立刻要了他的性命,想必是有話要問的,他這個人,就是秘密知道的多。「誰,派你來的?」
電視屏幕上,已到了慈善之星頒獎環節,奈莎坐在沙發上,定格了三秒,才轉向中年男人。他四十多歲模樣,鬢邊已染霜色,一雙桃花眼也爬上了褶皺,但依然看得出,年輕時候也算儀表堂堂。「列琦,真是活久見了,你早該想到貴人們想要你的命吧。」
列琦調整了下坐姿,挺直了脊背,帶着幾分傲然。「貴人真想取我命早就取了,讓我活動現在,說明他們投鼠忌器。你可以聯繫下你的僱主,確定真想魚死網破嗎?」
奈莎早就想到,在豪門與明星的夾縫中,列琦能夠遊刃有餘,自有保命的手段。「你錯了,我不對僱主負責的,你應該聽過我們的組織,專干見不得光的事。我奉命而來,只殺人,至於殺人後引發什麼地震,波及多少人,不在我考量範圍內。」
列琦的臉白了又白,匕首貼着他的臉在遊走,如隨時可吐信的毒蛇,令他如芒在背。「白…白海?」
知道的還挺多。奈莎不置可否。越是這樣,列琦越堅信他的判斷。
「你…你想了解什麼?只要我能說的,知無不言。」
是個聰明人!奈莎收好匕首,雲淡風輕。「其實是我個人對你比較好奇罷了。你早年專挖豪門密辛,怎麼後來轉行了,筆桿子對準了明星呢?」
列琦暗自舒了一口氣,只要讓他開口,一直說下去,他就可能活下來。「得罪明星頂多等來法庭的傳票,我的報道都是真實的,自然不怕他們起訴。可是你看,得罪豪門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按套路出牌的,動輒派個殺手黑勢力,我怎麼應付地來?」
奈莎拍拍他的臉,動作不算大,列琦的臉依然以肉眼可見速度紅了,火辣辣的疼。「說說,你是怎麼走上聯邦第一狗仔之路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不妨換個地方,到你那間緊鎖的臥室里如何?」
列琦恐慌了,眼神凌亂,嘴唇哆嗦,仿佛那間臥室藏着最深的秘密。「不,不可以,誰都不能打擾她。」
她?他?還是它?匕首不知何時又出現在手中,奈莎拿着它,在列琦臉上劃開淺淺的口子。「你最好配合一點。我自有辦法打開,如果我動手,你就離死不遠了。」
列琦閉了眼,求生的意志佔了上風,他無力睜開,說道「鑰匙,在我胸前項鍊上。」
看來,這是他珍而重之的,時刻戴在胸前身上。「你難道不怕貴人派人來,發現你的秘密嗎?」
「這個房間有自毀裝置的,強行破門而入只會毀壞裏面的一切。你能撬了我家的防盜門,應該也能打開它。但你沒有,算我對你的感激,我自願開啟。」
在列琦的解說下,奈莎進入客臥,開燈。牆壁上密密麻麻貼着照片,照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