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地,好像什麼事都跟她無關,什麼事都無所謂,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平和,一點都沒脾氣。」
想了想,她又說:「夏雲美這個人其實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就在前兩天,有一個客戶故意找麻煩,她都沒有發火,不僅息事寧人,事後還讓我們以後遇事要沉穩,多以和為貴,說人生苦短,相識相處就是緣分,應當珍惜。當時安希還笑她因為一件事就得出了人生真諦呢。」
傅弈越聽,越是覺得不對勁,他猛然想起她看到他跟陳奕舒在一張床上時,也是表現得那麼平淡無奇,好似不屑爭執。
她曾經是那麼傲慢又妖嬈活潑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變化那麼大?
關鍵,他竟然還沒有發現,還以為她不吃他的醋,他還不高興地故意氣她,跟馬瀟瀟製造曖昧。
她說,讓他那天晚上回去,說她想他了。
他能聽出她是鼓起勇氣說的,可喜歡的話,她若想說,嘴巴一張就說了,但那天,他聽出來,明顯帶着憂傷。
可該死的,他竟出了車禍。
一切仿佛是冥冥中的安排,錯過了他本該見她的最後一面。
此刻想着這一切,讓傅弈更加心煩氣躁,讓溫佳藝開快一點,說不定,夏雲美還在家裏等着她,那些留言,不過是他的幻想罷了。
然而,幾日沒有進來的家,竟變得跟從前稍有不同,窗台那裏多了幾盆綠植,所有家具都煥然一新,尤其是臥室,夏雲美換了新的被套床單,顏色不同先前那樣沉悶,還帶着一點清閒的綠,看着讓人眼前一亮,心情莫名地好。
傅弈揚了揚唇:「是她。」
衣櫥里,她的衣服還在,所有有關她的一切都沒有帶走,唯一帶走的手機卻始終沒有打通。
她到底去哪裏,都不需要衣物呢?
還是說,一切都給她安排好了?
傅弈坐在床上,這張床留給他太多美好,他的手漸漸收緊。
突然,腿疼得厲害,溫佳藝趕緊扶住他:「你還沒回答我,你的腿怎麼回事?」
傅弈這才說了車禍的事。
原來傅弈出了車禍,可她居然不知道,也從未聽傅彥霖說過。
「這樣不行啊,你還是要去醫院,夏雲美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想想她會去什麼地方。」
她突然想起來:「既然說是去學習,無非就是跟店裏的產品有關,回頭我去找找,跟那些廠家聯繫一下,說不定會有線索。另一方面,你也得先把你的腿治好,也好早點去找她呀。」
溫佳藝看着傅弈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心疼,可傅弈卻說:「我有預感,她不會回來了。」
他的聲音過於憂傷,溫佳藝忍不住抱住他:「阿弈你別這樣,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她可能有她的苦衷也說不定。你想啊,除了你,她還有親生父親不是,她不可能丟下她父親不管的,你先耐心點,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這天晚上,溫佳藝照顧傅弈到很晚才回家,若不是傅彥霖打電話給她,若不是傅弈也勸她回去,她是不會回去的。
最後沒辦法,她只好找來了陳奕舒,因為傅弈還發着燒,她實在不放心。
此時的傅家大院,只有房間亮着一盞小燈,諾大的房子,只有傅彥霖一個人,顯得格外清冷。
因為他跟溫佳藝時常冷戰,傅家華不想待在家裏,他想得開,就在外面買了個小別墅住着去了。
每天不是溫佳藝忙到很晚回家,就是傅彥霖有應酬夜不歸宿。
兩人的夫妻生活過得如同擺設。
傅彥霖今天生日,他好不容易回來得早一點,就是想帶溫佳藝出去吃個飯。
自從兩人結婚後,他們就很少一起出去了。
沒想到天都黑了,她還沒回來。
等着等着,他心裏積了怒火,就想看看,她到底能到什麼時候着家。
當得知她是在東院照顧傅弈時,胸口的火徒然竄上來,限定她必須馬上回家。
兩人在電話里的爭吵被傅弈聽到,自然不會為難她,勸她回去。
溫佳藝站在自家門口,覺得特別陌生,尤其是房間一角那昏暗的燈光,更是讓她窒息。
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喜歡把家裏所有的燈都開着,因為她害怕孤單,害怕一個人的感覺。
她跟他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始終走不到他心裏,他也終是無法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吐了一口濁氣,溫佳藝推門進去。
自從傅彥霖經常晚上不回來後,溫佳藝就在樓下找了個房間睡,一個小點兒的,她覺得有安全感的房間,裏面還有浴室,很方便。
她看了一眼樓上,開了下面的房間進去,丟下包,直接進了浴室。
一進這個屋子,她就覺得沉悶,想先沖把澡放鬆一下,因為等下,可能還有一場惡戰。
傅彥霖當然知道溫佳藝回來了,從他打了電話後,耳朵就一直關注着外面的車聲,所幸的是,她沒有拖延時間,這一點讓他很滿意。
只是,她遲遲不上樓,在樓下幹什麼?
客廳里並沒人,但燈是開着的,那她就肯定回來了,而且車子還在,她更不可能回來溜一圈表示一下存在感就走。
眼睛瞄到一處房間,頓時眸色眯起,即刻下樓,來到那一處房間。
門外有鎖,他輕輕一擰就進去了,聽到嘩嘩水聲,意識到她定是在裏面洗澡。
這裏什麼都有,住着也有幾天了。
傅彥霖知道人在,心也定了,坐在床上,看着浴室。
她膽子真是大了,他不在,她就跟他分房睡了。
坐了一會兒,傅彥霖勾唇起身,褪去外套,移步來到浴室門口。
隨着「刺啦」一聲,浴室的門應聲打開,又迅速關上。
水霧中,溫佳藝的身影綽綽,讓傅彥霖胸口澎湃不已。
他太長時間沒有碰她了,一直惦記着她的身體,怕自己不能控制行為,可今晚,也許是最好的安排,就算吃不到糖,喝點糖水也好。
溫佳藝雖然知道是傅彥霖進來了,可沒有準備之下,她還是慌了。
她以為,他們碰面後會大吵一架。
畢竟是女人,好久不在一起,突然這樣被他看光,她還是有些不適。
但也知道她是喊不動他出去的,只好轉過身子背着他。
可她不知道,他想念她的身體,包括每個部分。
傅彥霖抱着她,溫軟一片在懷,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溫佳藝只抿着唇,也不抗拒,可也不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