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低笑,很溫柔。
他看着她說:「除了我,誰敢讓你治?治死了,我也樂意。我這條命,是你的,你要不要?」
「不要......」二個字尚未從她口中說完,男人的唇就落了下來,緊緊摟住了她的腰。
他重重吮吸着她,讓她透不過來氣。
透過彼此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覺到他肌膚上的溫熱,輕輕闔上了眼帘。
夢到這裏就斷了。
凌青菀嘆了口氣。
太滑稽的夢,特別是那個男人。
她一個待嫁閨中的女子,哪裏來的男人?
「太醫,太醫......」凌青菀輕聲呢喃着,手敲着梳妝枱。
正在給她梳頭的挽紗好奇問:「姑娘,什麼太醫?」
凌青菀回神,說了句:「沒什麼。」
她記得夢裏男子那句話。他說,太醫不會治壞他,但是凌青菀會。饒是治壞了,他仍願意讓凌青菀治。
凌青菀有醫術,這個是真的。
那麼,那個男子也是存在的嗎?
京里能請到太醫的門第太多了,到底是誰?
凌青菀揉了揉疼得欲裂的腦袋,沒有答案。
梳妝洗漱完畢,她去了正院,跟母親用早膳。外頭仍是大雪紛飛,她穿了木屐,丫鬟踏枝打傘。
「二姐!」一進門,就瞧見她四弟在院中嬉耍。他沒有穿蓑衣斗笠,只是套了件灰鼠鶴氅。
雪澆了他滿身。
母親的兩個丫鬟站在屋檐下看着,沒有阻止他。
四弟已經堆了個不小的雪堆。
「不冷嗎?」凌青菀問他,「還在下雪呢,別弄髒了。」
「我要堆匹雪馬。」四弟道。他不再理會凌青菀,只顧去把雪堆起來。
凌青菀無奈,站在那裏等了下,又問:「今天不去學堂?」
「今天休沐。」四弟抽空回答。
這時,大哥進來了。
他笑着問:「都站在院子裏作甚?」
凌青菀指了指四弟。
大哥高聲道:「桐兒,進屋吃飯!」
「不。」四弟道。他回答的時候,從來不高聲,就是很平常的告訴大哥,我不聽你的。
大哥只得哄他:「吃過飯,我幫你堆。」
四弟這才直起腰,站在那裏疑惑問大哥:「真的?」
大哥點點頭。
四弟終於肯進屋了。
母親一直立在門後,冷眼看着他們。他們進屋,母親依舊是一臉清冷的神色,低聲說了句:「擺飯吧。」
母親生氣的時候,從來不吼罵,而是冷着臉不開口。
方才凌青桐進屋就去玩雪,母親說先吃飯。凌青桐不聽,母親就生氣了。
吃飯的時候,母親一直沉默。
大哥試圖緩和氣氛,說了好些有趣之事。
「大哥,你今天也休沐嗎?」凌青菀問道。
大哥道:「正是呢。」
「今兒的雪這樣好,咱們出去玩,如何?」凌青菀道。
母親終於開口了,道:「天寒地凍的,凍壞了可如何是好?今天哪裏都別去,就在家裏說說話,豈不安靜?」
凌青菀哦了聲。
大哥也笑了笑。
凌青桐呼呼喝着米粥,沒理睬。他和母親,兩人誰也不理誰。對於母親的冷漠,凌青桐不知道是不明白,還是不在乎。
他今年十三歲,介於懂事和不懂事之間,有時候能把母親氣得半死。
母親神色更冷了。
凌青菀埋頭吃飯。
大哥還會不時緩和下。
早飯畢,丫鬟收拾好了碗筷,又端了熱茶上來。
四弟捧着熱茶,喝了一口,放下就說:「娘,我走了。」
大哥一把拉住了他,笑道:「整日到處跑,都野了。今天哪裏也不許去,跟着我!」
四弟蹙眉。
母親的神色更冷了。
「......上午,咱們先把雪馬堆起來,做事難道半途而廢麼?」大哥笑着說。
四弟無奈,只得答應了。
果然,